程浩风的嘴唇抿成坚毅弧线,全身绷成备战状态。
萧年很可怕,比秦家这整个修行世家还可怕!
“真生气了?”萧年凑近他瞧瞧,“气吧,气吧,不感谢我这个救命恩人就算了,还生我的气,我也不想理你了。”萧年的手朝上一扬,又靠到树干上斜睨着程浩风。
他的举动莫名地让程浩风觉得他有女子娇嗔感,可又知道他绝不是女子,修行者以气息判定性别,不是看外貌和穿着,不会看错。
也许是萧年知道太多秘密,憋了太久没说,提到那些秘密,他自认为很了不起,会因此散发无穷魅力,太自恋才令人有这古怪感。
程浩风也笑了几声:“我也是开玩笑,你何必着急?寒月一弯,景致清冷,与艳俗的百花争春不同,正适宜同知己赏看,我怎会赌气先走?”
他们又闲步林中,一同望月闻梅,似乎刚才一切真只是玩笑。
“程师叔,你与我们不同,与所有一切普通生灵都不同,我是真想当你的知己好友,可惜我们只能是对手。不过能当对手也很好,也可以陪你经历很多。”
这又是在开玩笑?还是突发疾病说胡话?
程浩风一手攀着树枝,一手背在腰后,白衣胜雪,身姿如松挺立,微仰头看向茫茫夜空,也不知有没有在听他说。
“相比于你,我很普通,只能领旨而行事。办成这事,我有功绩,有功绩才会让我更强大,如此才可以让萧家兴盛。”
程浩风不得不转身正视他,神情认真等待他继续讲。
“你想知道颁旨的人是谁?我不会告诉你,也不能告诉。他身份之高,我可不敢说,指代都不敢。”
不想被萧年的话影响,可程浩风心中已生疑惑,难以真正心境清宁,不可再多听。
他一撩白袍,大步向前:“你与秦逸草包不同,你若不愿真与秦家交好,要想亲近七真三英,不必扯这么多谎。你所说我且只当玩笑,只是真不好笑。”
萧年没有再拦他,食指点了点嘴唇,再笑着向他挥手。
枯叶乱飞,忽而卷成一团,忽而又吹散开,有一片小小枯叶落到程浩风头发上,又被他烦躁地拂开。
回到房里,他满脸怒气重重关上房门,倒在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