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中还有晚归的鸟儿飞来飞去,这路边小客栈后又是树林,雀鸟更多,蔡宝光学鸟叫学得像,就逗得那些雀鸟叽叽喳喳叫得更欢。
他看似是在无聊逗鸟,耳朵却在细听萧作善夫妇谈话。
善老姨哀叹几次,萧作善不耐烦地冷哼一声后说:“有啥对不起的?咱俩寄人篱下就算了,你还想子子孙孙都只能靠别人赏饭吃?”
善老姨听他这般说,心中更加不安,还真为了自家利益出卖了萧太夫人啊。
她不敢说萧作善有错,只是带些气愤地问:“去濮州不也是八公子安排的,还不是靠他赏饭吃?那一样是当奴才。”
萧作善却摇了摇头:“那不一样。八公子给了我们三十亩地还有两间铺子和一座小院儿,以后就只管过自家小日子,不用沾那些刀口上舔血的事。这样的日子,比在萧家提心吊胆好过得多。”
善老姨没感到高兴,反而担心地问:“八公子?你……你不怕八公子把咱们……”
萧作善赶紧打断了她的话:“不怕。我弟弟还在帮他做事,他还用得着咱们。再说啦,他还没有完全成事,也担心二公子和老一辈的扳倒他,让我们在濮州,也是他留个退路,他不会自断了退路。只要咱俩安分守己,他不会亏待咱们。”
蔡宝光听得心惊肉跳,不了解的人或许只觉得他们在说某家争家产的事,他却听得出其中血腥惨烈。
他不只一次想过抓了萧作善老两口,逼他们讲出萧太夫人患病真相,拆穿萧年的阴谋。
可是身上的疼痛提醒他,这么办不行,为了控制自己不要鲁莽行事,他掐着手臂伤口以保持冷静,脸上勉强挤出笑容,哼着不成调的歌儿走进客房。
他已决定,要将这些讯息尽快告知程浩风,看看能否从中找到破局的关键线索,但他不能半夜离开引起萧作善警觉,只得捱到天亮。
骑马朝一条岔路奔了几里,到了个没有行人之处,他再返回,朝秦州方向快骑。
到了望湖楼,来不及歇,赶紧去找驯养的山雀。
望湖楼归他后,为了联络方便,他特意留了楼下一间屋子和一角小院,用来养传信的山雀。
把所遇的事详细写下,传给程浩风后,他才让刘小柳端了水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