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,裹着件不太合身的破棉衣,从始至终眼睛都紧紧黏在宁言身上。
“恩公,是、是你么?”
宁言盯着她看了半晌,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,脱口而出道:“赵阿龟?”
赵阿龟先是一愣,一股难以言语的幸福感瞬间便在她心头化开,比过年时捡到的甜食还要甜。
恩公还记得我的名字哩!
“我刚才在街上看到恩公还不敢相认,果然是恩公!”赵阿龟兴奋得跑到跟前,等到真靠近了,神情却有些惶恐,像是怕惹得宁言反感。
不光她,宁言也险些认不出来。
他在水陆法会上初见赵阿龟时,这小乞儿还在与狗争食,那会极为瘦小,头发枯槁,十四岁的年纪,光看长相说是六七岁也有人信。
现如今,虽离亭亭玉立还差得远,起码个头要高出一大截,整个人精气神已截然不同,天翻地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