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象。
惊慌奔逃的宫女、严阵以待的甲士……时间仿佛在此刻凝结,焦点中心为池子里漂浮着的一具尸体,仰面朝上,表情极为平静,喉咙处有一道剑痕,缓缓流淌出的血液将池水染成红色。
“殿前司调过宫门的出入记录,找不出任何异常。我方才推算了一卦,坎卦,乾坤至坎离恰为一大循环,是故气交象错,那凶手应是寅时进的宫城……”
光影变化,浣衣坊不断缩小,视角上移,整座宫城跃然于眼前。
“宫城地下都刻有阵法,阵宫每时每刻都在变幻,想要悄无声息潜入大内只有三种方法。”
“第一种,算出阵宫的位置。但汴京城每隔十年便会对大阵进行修缮,更遑论还有龙脉和大周气运加持,普天之下能做到这一点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……”
空中幻化出几人的模糊剪影,随后又迅速消散。
“第二种,凶手本身就领了宫城内的职,天武官、殿前司、侍卫亲军司……总之禁军内部已经在排查了,天黑前便会有结果。”
“至于第三种方法……”
“朝堂中有包藏祸心的逆贼在为凶手打掩护。”忽有另一人开口道:“此人位高权重,甚至还在监正之右。对么?”
张月鹿顿了顿,应道:“是这意思。”
宁言不由得看向说话那人,他先前一直都默默站在郭无算身后,气息内藏,让人不禁忽略其存在,而说话之时,却又好似宝剑出鞘,锋芒毕露。
进一步看向肩头纹样,更是心头一震。
东方第二宿,亢宿,亢金龙!
箕水豹适时问道:“你的想法呢?”
张月鹿摆弄着罗盘,答道:“上六失道,凶三岁也,坎不盈,内陷于中。卦象表明朝廷里出了二臣贼子。”
“那就是第三种咯。能锁定身份么?”
张月鹿忽然犹豫了起来。
郭无算摆摆手道:“但说无妨。”
张月鹿叹了口气,操纵罗盘将尸体的投影放大,“二臣贼子是何人暂且不知,可那具尸体的伤口处,分明残留了天剑拓跋离的孤锋剑意。”
全场一寂,就连吊儿郎当的牛金牛都坐直了身子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