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过了几年,沈攸之早已忘记了这个事情,可就在半月前,朝廷派来一个御史巡访到余目远管辖的地界时,却忽降暴雨,好死不死的,暴雨把那御史的马车打翻,马匹也被惊跑不见,无法继续巡访各地,则就地命令余目远修好马车,再找一匹马替他驾车,但余目远管辖之地原本十分贫乏,人口不足百余,几户人家共用一只耕牛,根本没有养马的人家,唯一的一匹马还是在驿站中当差。
余目远十分为难,御史就要他把驿站的马牵来给他,余目远一听就立刻摇头,说那马是专门运送朝廷信件,一旦西南方发生什么事情,更会耽误大事,这下彻底将那御史气坏了,就此转身离去。
余目远刚回到府衙,就听到手下禀报御史回到驿馆,将那马带走了,并且嫁祸给余目远说他私自赠送驿站马匹,耽误朝廷信件送往,要上奏朝廷赐他死罪,余目远还在想这御史为何非要他死时,属下又告诉他原来那御史一直想要巴结沈攸之,又知道他曾今得罪过沈攸之,碰巧发生了今日这事,如果杀了余目远正好做个顺水人情卖给沈攸之。
暴雨封路竟成了他余目远的死由,心有不甘,当下就决定在圣旨来之前先逃走,没过几天各地衙府已贴满了抓捕余目远的通告。
余目远说的哽咽,宛如银针扎心一般难受,心中委屈却无处发泄,他只似笑非笑,如自嘲一般说,“哼!妄我对朝廷效力几年,今日却被小人嫁祸,因一匹马竟要赐我死罪,我怎么会甘心呢。”
樵夫一听如此这般,也是十分吃惊,余目远小小年纪竟已经过如此境遇,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又问他,“没想到你是从蜀地逃到这东南之地来,小兄弟你接下来如何?”
余目远却摇头,脸上迷茫说,“我也不知,只是想在往东南边走一走,若真的我安身之所最好,若没有便四海为家。”
樵夫摇头笑着说,“东南边?你若再往东南去可是无尽的大海了,走那里就是死路一条,天下这么大,你又为何不逃到北朝去呢?”
北朝魏国实力与南朝宋国实力相当,余目远一听却立刻摇头说,“若我逃到敌国去,岂不正中了那些小人的下怀?到时以通敌叛国之罪加身于我,自身安危是小,父母、兄弟、妻子未免遭到祸及,我又师从沈将军,更怕侮辱了沈将军的一世英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