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手扶着额头苦思了一会儿,无奈地说:“算了,回去吧,今天这不知出了什么问题,我们下次再来试试。”
她转头,有些赌气地往外走。徐怀谷见此,也承认了自己实在拿不起剑的事实,心情虽然低落,但他猛地想起一事,顿时喊道:“前辈等等!”
邓纸鸢转头,疑惑地看着他。
徐怀谷轻抿嘴唇,眼神坚毅,似乎在下定决心。他犹豫了一会儿,难为情地说道:“其实前辈,我应该做不了你的弟子了。”
邓纸鸢皱眉道:“你说什么?”
他抬起头,坚决地说道:“在左丘寻死的那一战里,我为了尝试救她,刺破了心湖里的一颗剑丹,强行靠着外物突破境界,已经大伤了根基。后来心魔又滋生,两年来境界几乎在原地踏步,我知道自己的剑道前程已经断绝十之八九了。”
他低头羞愧道:“现在的我,不配做你的弟子。”
天地寂静无声,邓纸鸢觉得难以置信,睥睨而视,眼神如利剑,看着面前这个失心落魄之人。
然后她一言不发走了出去。
徐怀谷心里愧疚难当,扑通一声跪下,求道:“前辈,我知道你对我有多高的期望!在滨西的夏季行宫里,是你给我剑,给我法门,我才能开始习剑。后来也是你为我在紫霞宗出剑,这份恩情,我徐怀谷时时刻刻记在心头不敢忘!今后我愿意为扶摇宗抛洒热血,至死不渝!只是正因为前辈如此看重我,我才更加不能掩盖自己的情况,免得误了前辈的精力和盛望啊!”
邓纸鸢愤然转头,怜悯地
看着他,冷声说道:“不适合练剑的人,尚还可练,可是觉得自己不能练剑的人,肯定练不了!”
“你想想在滨西,你还是无名之卒的时候,我教你练剑,是因为知道你是剑胎吗?是因为知道今天的徐怀谷剑道天赋之高,能成为我的弟子,才教你练剑的吗!那个时候的你真正喜欢剑,觉得自己能练好,现在呢?”
“你自己好好想想!”
邓纸鸢猛地回身,长袍唰的一声烈响,愤然拂袖而去。
徐怀谷呆跪在原地,许久许久,他闭上了眼,长长的叹息声在暗室里响起,带起悠长的回音。
可徐怀谷并没有发现,身后那一排长剑中的最后一把,也就是那一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