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曾经想过要走,可军统的家规是许进不许出,要走可以,小命得留下。没办法,我就只能在里面混日子过了。后来国党政府败退到重庆,我也就跟到了重庆。可到重庆后,这日子就更难过了。
像我这样位微言轻的小特务在重庆有的是。军统八个处的不算,还有‘’和‘三青小蒋’。当小特务的日子不好过,升职看不到希望,完不成任务还要受罚。有一次,我和上峰出去采购,他看中了一个小贩的两筐菜。结果价钱谈不拢,他就命令我把那小贩打!打!打!往死了打!
我说我下不去手,他就连我一块打。打!打!打!打得我腿都折了,三个月没爬起床,想喝口水都得去欠人情!呜呜呜……”
叶晨说到这里,似乎是越说越伤心,越说越难过,最后抹着眼泪泣不成声了,完全拿出了当年他演话剧时的功底,老戏骨级别的演技浑然天成。杨克成长长叹了口气,红着眼圈给叶晨递上手绢,简直成了最佳捧哏。
叶晨也没客气,接过了老杨递过来的手帕,先是擦拭了一下眼泪,然后又使劲儿擤了擤鼻涕,看的老杨一阵嫌弃,然后就见叶晨继续说道:
“当时我就不想干了,可老家被小鬼子占了,我又没钱逃跑。从那以后为了保命,也为了不再受罪,于是见谁都带三分笑,迎来送往客气气。时间一久,他们就更不把我当回事了,还给我起了个外号,叫做‘军统店小二’。
一没事儿,他们就拿这儿取笑我,白天笑,晚上也笑,甚至当着女同事的面,也不给我留面子。行动处的齐公子,家里后台很硬,他这辈子最大的开心事,就是当着所有女同事质问我,是不是应该叫‘军统大总管’?还要扒我裤子检查检查,说想看看我是不是‘阉过了’?
不瞒您说,当时我都感觉自己不像人了,就是人家的玩物。心里的那股子难受劲,我这辈子都忘不了。但忘不了也没办法,谁叫咱没权没势?人家欺负你了,你还能把人家怎么样?不服气那就死得快,反正嘉陵江里又不多我这一个。呜呜呜……”
老杨目不转睛地看着叶晨,心里涌出万分同情。由于工作的关系,他对国党特务了解颇深,更知道好人在军统里,想独善其身会有多难?当然,军统也有不少正义之士,为国为民,不惜与小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