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让乔祖望晚上睡在堂屋,兄妹四人没一个觉得有所不妥的,在他们看来,理应如此。
乔祖望现在就是个废人,每天瘫在床上挪不了窝,甚至连最基本的行走都做不到,上厕所都要叶晨或是二强拿着便盆在屋里解决,这样的一个废人,让他再霸占着家里最大的那个屋,实在是说不过去。
而且兄妹几人分屋已经是迫在眉睫,眼瞅着要入夏了,天气一天比一天热,几兄妹再挤在一个屋,确实是多有不便,就连换衣服都要彼此回避。
最重要的是,乔家四兄妹没人待见乔祖望这个老子,在他们心里,叶晨这个大哥才是乔家真正做主的人,是他从小到大把几兄妹给拉扯长大的。
乔祖望顶多是掏点钱,再就没有任何的贡献,对几兄妹连作为父亲最起码的关心都没有,所以现在他晚上被赶去堂屋,也没人可怜他。
入夜,乔祖望一个人躺在床上,压根儿就睡不着,倒不是说因为自己的待遇心里难过,而是一宿都有蚊虫“嗡嗡嗡”的动静在耳边徘徊,时不时的在他身上叮咬一口,他成了帮全家吸蚊子的了。
第二天早上,三丽帮着叶晨早起做饭,对着叶晨说道:
“大哥,晚上再把爸给推出来,要不帮他档个蚊帐吧,我起来的时候看到他眼皮都叫蚊子给叮肿了。”
叶晨一边添柴熬粥,一边对三丽回道:
“钉蚊帐还得买纱帘,咱们都没那么金贵,他多了个啥?晚上睡觉前帮他在床头点上盘蚊香就得了。我记得家里还有六神花露水吧?呆会儿你帮我找出来,我给他被叮的地方抹抹。”
吃过了早饭,收拾利索后,叶晨背着书包就出了门,去往学校上学的路上。刚出纱帽巷,就被人叫住了,叶晨抬眼一看是熟人,笑着招呼道:
“文老师,咱们俩可是有日子没见了,我现在是不是该喊你一声学长?”
来人叫文清华,是叶晨临近小学毕业时学校的一名代课老师。不同于学校里其他的男老师们,灰扑扑的衣着,面容沉闷,时常牢骚满腹,用本地方言授课。文清华穿着白衬衫,和一件米色的列宁装,蓝布裤,半新不旧的布鞋,衣服裤子都磨的飞边起毛了,可是却永远都是熨得整齐妥贴。
文清华的五官其实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