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渐渐来到了十月,纱帽巷巷口那几颗上了年月的老白杨,被瑟瑟的秋风一捎,树叶子哗啦哗啦落了一地,叶晨拉着刚买的过冬的大白菜,看到这副景致,路过周围的灰墙青瓦,别有一番味道。
自从上次因为戚成钢的事情,与乔四美闹了别扭,为了两人之间不那么尴尬,叶晨在外头租了房子,地方不大,小一室半的,自己住都挤挤擦擦,更别提放下一口腌菜的大缸了。
所以叶晨还是回到老宅子,用三轮车买了二百斤大白菜,按照往年的规矩回家腌好,兄妹几人谁想吃了就回来老屋捞一颗。
往年的腌好的酸菜一般都剩不下,到了来年开春的时候,基本上吃的干干净净。这两年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,兄妹几人吃的倒是没以前多了。
可即便如此,也没浪费,二强开的惠民小饭店,往往一到临近过年那阵子,就推出杀猪菜,这是他从小就在叶晨这里学到的手艺。
二强会一大早提前去到叫去的屠宰场,用水桶买来刚杀的新鲜猪血,回来灌成血肠,后来居然成了小馆子的招牌菜,一到了临近小年,金陵城的这些个老饕,就会来到二强的小馆子,催促二强赶紧上杀猪菜。
每到秋冬屯冬菜的时候,是家里的兄妹几人难得聚在一起的时候,不管谁手头有什么事情要忙,他们都会抽出时间回家帮忙,因为这绝对不是什么轻省的活计。
叶晨倒是没什么洁癖,不过在对待入口的食物总是会格外认真,总是要把大白菜洗上好几遍。三丽看着叶晨被冷水冻红了的双手,轻声说道:
“大哥,现在腌酸菜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,你看隔壁吴姨,我记得小时候他们家里一腌就是二百多斤,刚才我看她只买了三十斤大白菜。”
吴姨的儿子自从结婚后基本就不怎么着家了,顶多是年节的时候回来一次。吴姨也不像前些年的时候,没事儿就炫耀自己孩子了,她早就没了当初的那个心气儿,变得沉默寡言。叶晨轻声说道:
“从小吴姨就没少照顾咱们兄妹,她老伴去世的早,现在一个人住,你们有空看到了就多帮衬一把。我跟她说了,咱家也不差她一口吃的,腌的酸菜没了就来咱们家来取。”
四美撇了撇嘴,她是既看不上吴姨,又对叶晨有些抵触。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