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青派一行,燕潇和陈洛也算收获颇丰,小师妹已经嫁给大师兄赵衡,如今怀胎六月的肚子高高隆起,一说话便羞的满面通红,忍不住往丈夫身后钻。
至于他们那误打误撞认下的师傅,燕潇和陈洛倒是十分意外,本以为会是个贪财小气的老头儿,却不想竟是个面若冠玉的青年,虽自身本领高强,但派中事务,大多都丢给了弟子赵衡管理,而他自己,则整日对着一把拨的油亮的算盘,用修长白皙的手指在上面不停的算着门派的收入。依燕潇看来,这掌门师傅不做掌门,做个账房先生也是不错的,陈小洛则补充道,怕还会是个属貔貅的账房先生,只进不出。
燕潇莞尔,也确实,他们带来的金银礼物,被他们这位师傅收下以后,便再也不见了踪影,伙食上美其名曰众弟子一视同仁,使的燕潇和陈洛,跟着吃了好几天白菜豆腐,若不是常去怀孕的小师妹那里蹭些荤腥,燕潇觉得自己的双眼都开始冒了金星。
于是乎,两人在玄青派只待了三天,便逃似的离开了,临别时,他们那师傅还站在门口,有些腼腆的笑着,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,唤他们下次带上礼物再来。
燕潇一听,本就不算灵便的腿脚一软,更加不听使唤了,还是陈小洛一躬身子将她背起,小跑着下了玄青派的山门。
兜兜转转,两人从热情粗犷的北方,一路到四季如春的南地,日子渐渐过去,虽平淡,却胜在温暖。
二哥哥在位的这些时光,燕潇能明显感觉到百姓的生活在日益变好,这是她所欣慰的,却又难免感伤。
初春的杨柳抽出鹅黄的嫩蕊,吹面不寒的微风,轻轻撩拨着燕潇耳际的长发。
走的累了,燕潇坐在一截横倒的枯木上休息,陈小洛瞧见不远处有个妇人端了一簸箕晒干的山楂果子,知晓她嘴里爱含着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,便小跑着追上买下一些。
侧耳,忽的一阵朗朗的读书声传来,孩童们阅读的声音欢快明朗,仿佛听着拖长的尾音,就可以想象到他们摇头晃脑的模样。
一首诗词念完,教书先生开口,读起了下一篇佳句,入耳的声音温润柔和,像那绵绵落下的细雨,也落在了燕潇心头。
起身,燕潇朝着那乡间私塾看去,窗子里来来回回踱步的身影,让她不自觉潸然泪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