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过是你的推测而已。”
“推测?”段霖笑笑,“那顾夫人为何选择用厚钝的瓦片割腕而死,而不是干脆的一头撞了墙,或者解下腰带悬了梁?那是因为,引蝶殇是内服的香丸,顾夫人自知血气留香,才会用满身鲜血,在周府留有一丝证据!就算你周慕将军将尸体连夜抬出掩埋,你却万万不曾想到,你那府上藏匿顾夫人的地方,会有一日香气不散,就算你换了当年伺候看守的人,封了那地方,但若把你周家上下仆妇小厮几百人,隔起来轮番查问,必定有人知晓这一奇事!”
“你……!”周慕起身,想要咒骂段霖一番,可他所陈述的这件事情,若细细查起来,必定也会查到当初的蛛丝马迹。
拳头握在身侧有些微微发抖,周慕转身噗通一声跪在大堂上,朝着丞相陆允哭诉道:“微臣当年年轻气盛,为了一个情字,犯下了糊涂事,让那顾家女人多活了些时日,可下官去牢中盘问那顾知堂的时候,或许不知轻重,用刑时下手重了些,但那顾知堂所认之罪绝非虚假,微臣并未贪图银两栽赃嫁祸,那顾家的欺君之罪,名副其实啊!”
“周将军,莫要急着开脱。”段霖悠悠开口,“家父只是个证人,证据,还未抬出来呢。”
周慕跪在原地,垂下眸子,眼神闪动几下,忽的想起什么,如看疯子一样,震惊的望向一旁的段璋。
段璋释然的长叹一口气,开口道:“那周慕用雪山圣莲做交换,令我以诈捐的罪名结了顾知堂的案子后,生怕我再起什么异心,便将那贪下的银子,搬了两万两到我府上,好坐实我参与其中的罪名,同他守口如瓶,如今那银子连同周慕当年的亲笔书信,就锁在段府库中,分文未动!丞相大人,可派人去查看!”
段霖接过父亲的话道:“那顾家以香料为生,盛银子的箱子大多都是特意定制的,大部分的箱子底部都设有夹层,夹层中的草木灰里添了些防腐防虫的药料,想来周将军心思还未细腻到,把那盛银子的箱子也换了吧!而那八万两白银不是小数目,就算周府上下挥霍无度,想来也该剩了些。
当年,若那十万两白银当真不翼而飞,周将军的属下和衙差就算再查,怕是也不会查到周府的后院,如今我段霖胆大包天,想问周将军,可敢派人去周府掘地三尺查看一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