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或许,不用掘地三尺。”段霖轻笑一声,接着道:“就在方才,我等指证你的同时,丞相大已派程辉,在隔壁房中,向周夫人打问了些事情。周将军也知道,女人家生来柔弱胆小,周夫人所说出来的事情,与我方才所推断的有没有重合之处,想必周将军心里自是清清楚楚。”
周慕一听,瞬间瘫坐在地,一生的铮铮铁骨,被当年的一时贪婪毁了个一干二净,想想顾家当年被灭满门时,那血流了满地都是,如今周慕忆起,一时胆寒,朝着坐上的陆允连连叩头,字字带泪的哭求道:“丞相大人,微臣当年一时糊涂才做下了那错事,微臣愿以死谢罪,只求大人秉明圣上,莫要牵连家中老小。”
段霖闭上眼睛,有些痛心的道:“如今你为鱼肉,方知悔恨!你可想过当年顾家的感受!”
周慕痛哭流涕,只不住的摇着头道:“我多年来过的寝食难安,虽当年下手狠毒,却但凡听到与顾家有关的任何消息,就如同踩了猫的尾巴,戳到了身体最痛的伤口,小心翼翼的,生怕被人发觉了什么,十年了,这份敏感从来未曾淡过。”
说罢,周慕看向段霖,又道:“你确实聪明,可我周慕此生,却不是败给了你,我只是败给了你父亲,还有我自己!”
段霖沉默,却认同周慕的说法,揭开了周慕的罪行,就如同揭开了父亲自己的罪名,父亲为官一世清正廉明,若这案子揭发了,搭上自身性命是其一,怕是此生辛辛苦苦的所有功绩,都会被这一个污点给彻底掩盖,父亲的这份决心,周慕到死都不会理解。
看着父亲释然的笑着,整个毫无神采的人,眼底只剩了对儿子的一份赞许。段霖鼓起勇气,吞下即将涌到眼底的温热,朝着周慕道:“这世间所有的真相,永远都不会随着时间被掩埋,就算没有我段霖,这案子,依然会借着别人的手被解开。”
段霖把目光看向面前淡然无波的丞相陆允,毫不避讳的直言道:“怕是丞相大人此次凉城之行,体察民情是其次,主要目的,就是为了重审这顾家的案子吧。”
陆允点点头,也不遮掩,坦言道:“说来惭愧,倒是一件徇私的事情。只因家母极爱香料,曾与顾家夫妇有过短暂的交集,却深被他夫妻二人的品行折服,诈捐案之后,母亲还曾唏嘘不已,直到前些日子那引蝶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