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,那便是,他和阿音初识的地方。
骄阳晒过,带起一阵阵花香,而狐狸坡的风,依旧带着丝丝清凉,一如当年他策马而过,年少轻狂时的模样。
那年他赶考落了榜,却依旧笑呵呵的背起行囊,叫了周珹一同回乡,路过狐狸坡的时候,却遇见了那刚被富商买下的阿音。
阿音性子倔强,面对那富商的羞辱,直接从行驶的马车上跃了下来,摔的遍体鳞伤不说,还被那富商携带的侍从拳打脚踢,呵斥着他服一声软。
阿音挣扎着向前爬,那狐狸坡虽不高,下面却是奔流而过的渭水河,河岸的石头参差尖锐,怕是跳下了,便是绝了所有的生路。
就在阿音求死心切,即将跃下的时候,段霖骑着马儿大喝一声,叫停了那咄咄逼人的侍从。
段霖仍旧记得初见阿音时的眼神,苍凉,无助,似有满心悲愤,却又无处发泄。阳光下,他脸上血迹斑驳,那一双灼灼的凤眼却深深照进了段霖心底。
于是乎,当年风流无边的凉城公子哥儿段霖,花了双倍的价钱,从那富商手中买了个小倌带回家中,没有做那暖床的玩物,只做了个写字研磨的书童,并被他惯的日渐无法无天。
甚至无法无天的到,杀了人犯了案,还要他这做主子的,亲口指认,亲手将他送上死路。
踩着脚下顽强开放的野花,段霖停下步子抬头望了望天。天蓝的无边无际,偶尔飘过的几朵白云,就像是印在心头的疤痕,不管是当年,还是今天,永远都无法抹去。
向前走了一段,山坡到了高处,眼前愈发豁然开朗起来,而那青草萋萋处立着的背影,晃的段霖心头一顿。
听到脚步声,阿音回过头去,看着段霖,眼睛里带着浅浅的笑意,如拉着再平常不过的家常道:“公子,你来的有些晚了。”
看着阳光下的阿音,墨色的长发随意松绾在脑后,似乎刻意轻描了一笔峨眉,顾盼之间,竟有几分倾城的韵味,而他那笑容,直接触动了段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,
听到阿音的话,段霖不语,若有的选择,他这辈子都不想来这里,做这样的决定。
跟着段霖前来的程辉张张口,也不知再说些什么,只那看押段霖的侍卫,拔出刀对着阿音,瞪着眼睛道:“罪犯阿音,快快束手就擒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