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恶狠狠的叫嚷,似乎并未听到阿音心里,仍旧一双眼睛痴痴的看着段霖,看了片刻,噗嗤一声笑了。
“公子,其实最开始的时候,我心中定下的人选,本是周珹公子,可那天你逞英雄之后,得意张扬的模样,让我觉得像只摇着尾巴炫耀的狐狸,我也不知,为何当时鬼使神差的,竟选择了你。”
段霖心头漏了一拍,又觉得喉咙干痒,有些难以发言,沙哑道:“果真惯你,竟说我像狐狸。”
阿音笑的愈发欢快了,一伸手,一只翩跹而至的蝴蝶落在指间,薄薄的翅膀一张一合,美丽而脆弱。
微风吹过,馥郁的芬芳沁人心脾,如汲了这世间最香甜的蜜。
这味道段霖熟悉,心头却蓦然觉得无比害怕,可能真的应了那名字,引蝶殇出现的时候,虽美的令人窒息,伴随着的,却是死亡和伤害。
蝴蝶从指间飞走,阿音把耳侧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在耳后,喃喃道:“师傅说,一个人若想把一出戏唱好,那他这辈子,就都融进了那戏里,再也出不来了。可能我这辈子,同你戏演的太久,有些无法自拔了。
公子,若有来生,阿音还能在你身边,研磨写字,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么?”
柔柔的声音荡在耳际,一个“能”字,卡在段霖喉间呼之欲出。
想要应下这承诺之时,段霖却又忽的想起了母亲的死,想起了父亲的哀,想起了自己曾经圆满,如今却支离破碎的一切,甚至想起了阿音背着他,还有过一个红袖。
心下一横,段霖干脆背过身去,手在袖中握紧,止不住的颤抖。
良久,身后再没有了声音。
一旁的侍卫打算冲上前去的时候,段霖却忽然听的身后轻笑一声,那声音极低极微,仿佛一颗心支离破碎,再也提不起力气。
身边惊呼一声,段霖只听一旁的程辉大喊一声“阿音”后,便知阿音从那最开始相遇的地方,一跃而下。
段霖笑笑,泪眼朦胧,仿佛听到阿音一颗碎裂的心朝他说,若可以,权当他当初已经跳进了那渭水河,他们之间,本就是一场空梦而已。
呵呵。
段霖任由泪水滑落,想起了母亲临终前写在他手心的那个“放”字。
放下怨,放下恨,也放过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