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。
可惹了他凉城段公子,轻易就想走,哪有那么容易!
转过身去,段霖朝着阿音的方向飞奔而去,只看见那处蝴蝶缭绕,却不见了他心心念念的身影。
飞身跃下,真好,他又看见了他的阿音。
他的阿音哭了,看见他,却又笑了。
而他只能看着他坠下,再坠下,直到奔流的河水淹没了他的身影,水面染的通红一片,又被快速冲淡。
就像阿音这人,从未出现。
而他只能悬着半个身子爬在崖边,任由挣扎,也没能将那拦下他的程辉甩开。
一切都结束了,从这里开始,也从这里,他的阿音离开了。
良久,段霖望着河面,望着蓝天,吃吃的笑,笑过之后,又陷入了无边的沉默……
连破三起大案,他段霖功不可没,少年名扬,意气风发之时,封官的印到了,段霖却是谢绝了。
陆娇言昏迷不醒日渐虚弱,段霖甚至觉得阿音死了,其它的事情,再也事不关己了。
疯癫癔症的过了几天,段霖忽的想起,这本该到了他的生辰,阿音说过给他备了礼物,就藏在府上那榕树的树洞里,生辰那日才能打开。
段霖匆匆跑去,果然在那树洞里摸到了阿音藏的盒子,欣喜万分打开后,却见里面不过躺了个白瓷的小瓶,带着淡淡的药香味,还有信纸上阿音那俊秀飞舞的字迹。
愿君与妻,长相厮守。
阿音,祝。
段霖呼吸一停,将瓷瓶取出,却将那信纸折好,款款放回了盒中,长叹一口气,应下了一声,“好”。
……
永景十三年清明。
顾家坟前,淡黄的薄纸烧了几张,一介布衣的段霖抬头看着墓园前刻着“义薄云天”的牌楼,觉得有些可笑。
三年前冤案告破,当年皇帝为了十万两赐死顾家满门,三年前便用这四个字,弥补了自己的过失,如此想来,所谓君恩,果然浩荡。
城郊的小路上人来人往,段霖截下一辆马车,随着那车轮扬起的尘土,又开始了一年的奔忙。
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,他也不知道,不过是个四处游走的穷书生,去那里都无所顾忌,无所眷恋了。
马车行驶着,段霖从袖中掏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