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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后半夜,刘景浊去了一趟后山。
姬荞似乎知道刘景浊要来,早就等着了。
迈步进屋,桌上摆了一件衣裳,偏青色。
刘景浊轻声道:“娘,我要走了,该去给大师姐报仇了。”
姬荞点了点头,“多砍几剑,最好是砍烂了,敢害我家小葱花!”
话锋一转,她指着桌上衣裳,说道:“这是你爹的衣裳,你们身形相差不大,你也就比你爹高那么一丢丢,穿得上的。”
当娘的,有些喋喋不休了。
“无论如何,要有坚持下去的信念,一定要有。娘亲在等你,青椋山在等你,棠溪丫头,也在等你。”
刘景浊一愣,问道:“娘亲是知道什么了?”
姬荞并未答复,只是递出一个小本子,微笑道:“这是酿酒法子,没酒喝的时候,想着自己酿去。”
一个时辰之后,刘景浊换上青衫,迈步出了门。
姬荞颤声道:“其实我当年不想生下你,不是娘不想要你,是娘不想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注定会有个什么样的结局。”
刘景浊深吸一口气,回过头,对着娘亲重重磕下三个响头。
…………
十万大山的这一觉,是三魂齐聚,完完整整的刘景浊。
转眼就是丁巳年了。
刘景浊走出门,做了一顿早饭,饭桌上特意说了句:“我本体会先去婆娑洲,但会藏着,而最后一次点灯机会会留在离洲。就是明面上我在离洲,其实我在婆娑洲。”
玄梦低头干饭,余光瞥了一下白小粥,同时咽下一口白米粥。
龙丘棠溪起身走回屋子,取出刘景浊的酒葫芦,说道:“拿走,我又不爱喝酒。”
刘景浊摇了摇头,轻声道:“我有别的,这个你留着吧。”
他忽然一笑,感慨道:“这一辈子,用了四个酒葫芦了。”
龙丘棠溪撇嘴道:“其中两个都是姚放牛送的。”
是啊!第一只酒葫芦是师父所留,歪嘴忽路,也是唯一一个有名字的。
第二只,便是送给龙丘棠溪的混沌葫。
第三只,如今在楚廉身上挂着。
第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