酌了一口,轻声道,“若是李公子生在漠北,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,大商坐拥最肥沃的土地,认为一切所得皆是理所当然,又怎会懂得漠北百姓的疾苦。”
“我明白漠北八部南下是为了求存,不过,打仗而已,何必要屠城?”李子夜认真道。
“李公子,你的这个问题,不觉得虚伪吗?”
澹台镜月似笑非笑道,“换作你是漠北八部的领兵者,你会怎么选择,战争,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,难不成还要先讲一讲礼仪道义?这些虚伪的话,李公子自己信吗,据我所知,公子可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,对付自己的敌人,做的比任何人都要绝。”
李子夜被人揭破了伪善的一面,倒也没有失态摔东西,更没有掀桌子骂人,只是将手中的茶杯放下,语气平和地说道,“让天女见笑了,闲聊而已,何必揭人短。”
“我是在夸公子。”
澹台镜月淡淡一笑,道,“在我眼中,李公子拥有掌权者的一切特质,可惜,公子一直没有入仕,不然,以公子的能力和手段,封王拜相,只是时间问题。”
“天女还真是看得起我。”
李子夜笑了笑,道,“我这个人,胸无大志,只想安安稳稳地赚点银子,仕途,不适合我。”
“你们的那位陛下,也是这么认为吗?”
澹台镜月看着杯中清澈的茶汤,说道,“李公子,树欲静而风不止的道理,你应该比谁都清楚,你们那么陛下,之所以一直未动李家,只是因为没有绝对的把握,能一举铲除李家,还不引起太大的动荡。”
说到这里,澹台镜月语气一顿,面露嘲讽之意,道,“可惜,越是犹豫,越是养虎为患,商皇,在处理李家的问题上,不够决断。”
“喝茶。”
李子夜没有接话,端起茶杯,示意道。
“嗯。”
澹台镜月神色重新恢复平静,举杯致意,旋即安静喝茶,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。
世上有一种关系叫做交浅言深,还有一种关系,叫做交深言浅。
而李子夜和澹台镜月之间,哪一种都算不上,说直白一些,压根就没什么交情。
莫说交情,两人之间甚至还有不小的恩怨,只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