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易。」贺灵川很干脆道,「否则我们早可以东返,何必等到现在?」
钟胜光盯着他道:「你觉得,红将军的主张不妥?「
「如果未尽人意?」
「最差的结果,也不过是无功而返,为何不可以承受?「钟胜光笑了,「你觉得,我们从没吃过败仗?」
「兵无常势,最忌尽善尽美。」他一字一句,「天下就没有这样的好事。」
贺灵川低下头:「受教了。」
「回去吧,今晚多跟家人团聚。「钟胜光道,「马上就要出发,这一仗至关重要。」
「是。」
离开干戈厅时天色已黑,文宣阁闭阁,贺灵川只好揣着两本书往回走。
路上他还拐了个弯去南门广场,看望那棵具罗树。
小树长势良好,油绿油绿的,树冠里多了一窝麻雀,主干上多长了一根新枝。
跟它的突兀出现相比,现在它的表现又太寻常,好像和一棵普通的树没甚区别。
大方壶要一棵具罗树干什么?贺灵川总是想不明白。
既然走到这里,他干脆去霜河酒家吃了顿丰盛的晚饭。这里依旧人声鼎沸,大家纵情谈笑,丝毫不知新一场大战即将开始。
这一次,还是盘龙城主动挑起的。
中间还有几名战友过来吃酒,其中之一正是跟贺灵川同探血肉堡垒的段新雨。
这时段新雨已经完婚,新婚妻子正是被贺灵川一句「不是蠢就是钝」气跑的姑娘。
段新雨婚后的生活相当美满,小娇妻一提起贺灵川就咬牙切齿,令他心怀舒畅。因此他见到贺灵川那是相当热情,抓着他连声道谢。
他敬几杯,旁人再敬几杯,贺灵川这顿饭不得不加时到两个时辰。
毕竟他很清楚,下一趟远程奔袭过后,或许有些人就不在了。
回到家中,他刚推开门就见到矮墙上透过来的光:
隔壁亮灯了。
孙茯苓回来了?
贺灵川赶紧打清水洗脸漱口,又捋了捋被风吹得毛躁的头发,才趴到矮墙上敲了敲瓦片:
「孙夫子在家吗?」
「不在。」
吱呀一声,孙茯苓推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