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听见远处传来异响,立刻转头去看:离岸十丈外还有几处沙洲,同样是长草凄凄,矮木浓密。多瑙兽的异动都在岸上,并不侵扰沙洲。但此时林子里却有几只禽鸟受惊,噗噗飞起,青阳国师听见的,就是它们不满的尖叫声。什么东西惊动它们?青阳国师当即转身,奔向沙洲。她心头有强烈预感,目标大概就在这里。果然跳过一株枞树,她见前方赫然站着一人,身上的轻皮甲湿漉漉,脸上戴着那个面具。这人站得直挺挺地,有半边隐在树影里,不慌不忙道:“青阳国师!”终于逮着了,青阳国师暗中呼出一口气,上前就是一把抓!无论对方说什么,她都先擒为敬。这家伙犯的事儿实在太大,必须第一时间拿下。她出手时就预判了对方的还击,因此这一着还暗藏几种后手,哪一样都能让对方吃不完兜着走。这人敢停下来,就是犯了此生最大错误。哪知此人不闪不躲,忽然双手高举,大喊一句“我投降”!——接着就被她一杖怼在胸口,直接踉跄坐倒。还好青阳国师最后收住劲儿,否则重则立毙,轻则半残。青阳国师目光从他身上扫过,以长杖拄地,绕着他在地上划了个圈子:“这禁制叫作‘画地为牢’,你想出圈,便会碰到头破血流。”地上的划痕里,果然有澹澹青光流转。这人双手一举:“我说了投降,就不会挣扎。”青阳国师却不理他,运起身法,转眼就在沙洲转了一圈。这沙洲面积也不大,三、四千个平方,枝蔓丛生。青阳国师不死心,每一处犄角旮旯都没放过,也惊起无数鸥鹭,但半个人影都没见着。这沙洲只有那么一个束手就擒的俘虏。差一点,只差那么一点儿!她不甘心哪!青阳国师一拳打在树上,卡察一声,小树根本没有拦腰折断的机会,而是整株化作齑粉。她再走回去,俘虏还乖乖在圈里,动都没动。青阳国师强压着火气道:“摘掉面具!”此人手举到半空,还没碰到面具就放下了,忽然道:“青阳国师,我有一事求教。”青阳国师一杖打在边上的大石上,也没见她怎么使力,后者突然坍塌,变作了一地岩砂:“摘掉面具。”看她脸色,听她声音,已经在爆发边缘。这人只好伸手摘了面具,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庞。青阳国师的目光好像要在他脸上灼出一个洞来:“你不是他。”“他”即是入侵者,祸乱整个墟山的罪魁祸首,也是她戴罪立功的关键。俘虏奇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青阳国师当然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