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对“钱”这个东西没什么概念,毕竟它需要的东西通常都不用钱买来。但它透过眼球蜘蛛窥探天水城前一阵子的纸醉金迷,还有烈火烹油式的繁华,就知道贺灵川没说错。
“但是,现在富人手里也没什么银子了。”贺灵川一边啃桃子一边问,“你猜猜,钱去哪了?”
“富人也没钱了?”朱大娘连酒坛子都不啜了,想了好一会儿才试探道,“那,是不是去了更有钱的人手里?”
贺灵川当即一竖大拇指:“大娘厉害!你这讲法直击本质,比董锐厉害多了。”
他一夸,朱大娘就高兴了,但还要客气一下:“哼哼,他能跟我比?钱到底在哪里?”
贺灵川笑了,直接告诉它:“钱在国库和爻王那里。那粮呢?”
这回朱大娘是真不知道了,它擦了擦眼睛:“在你和青阳手里?”
“我和青阳收走的,其实两成都不到。说起来太复杂,你就先当爻国的粮食是被无底洞吸光的吧。”
爻国的钱,被国库和爻王为首的官僚吸走了;
爻国的粮,被莫名出现的无底黑洞吸走了。
“到最后,最底层的人们如果既没钱又没粮——”贺灵川指了指最后一壶酒,“你说,他们该怎么办?”
朱大娘瞑思苦想。
“历年来,穷人到最后都是这么干的。”贺灵川提示它,“流民不是已经打了个样?”
“暴动?”
“目前还只是流民暴动,局势还没到最糟糕那一步,多数平民家中还有一点余粮。”流民身无余财,赚一天钱才能吃一天饭,防抗风险能力最弱,所以最先暴乱,“但留给爻王廷的时间窗口很短,它一定要想办法,否则真正的祸乱将至。别忘了,暗中还有势力在虎视眈眈。他们好不容易促发眼下局势,怎么会中途罢手?”
“你干的好事!”朱大娘这句,其实是夸奖来着。
贺灵川摇头:“物必自腐而后虫生,我不过给他们出了几个主意。”
朱大娘把最后一坛酒勾到自己面前:“你什么时候走?真在帝流浆爆发当天?”
“未必。”贺灵川也吃掉最后一个桃子,“谁不知道帝流浆爆发是制造混乱的好机会,既然爻王起了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