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碧云把脸上的头发拨下去。
刹那间,似乎回到很多年前,鹿首峰下那个小村子里,因为家境贫寒,小妹长得如豆芽一般,头发也是这般黄黄的。
哥哥石枫喜欢揉着她的头,“哈哈,黄毛丫头,你真是个黄毛丫头!”
石碧云生气地扭开头,不理睬哥哥,但过了一会,她又像跟屁虫一样粘着哥哥。
“碧云,碧云,你醒醒吧,哥哥来看你,你醒醒”
石枫握着石碧云的手,一遍遍轻声呼唤。
“你睡着了吗?哥哥给你做好了狼牙项链。你听外面,知了叫得好吵呀,我们拿竹竿去把它们赶走好不好?”
旁边的人都不禁流下泪来,然而石碧云依然没有反应。
泪水模糊了石枫的双眼,“碧玉,你不要离开哥哥”
他想起那个夜晚,简陋的土炕上,一灯如豆,爷爷在咽气前,枯瘦如同老树皮的手掌握住少年石枫的手,“小枫,爷爷要走了,家里就只剩你一个男人了。你是男子汉,要撑起这个家,照顾好母亲和妹妹。
孩子,你记着,雕梁画栋也罢,竹篱茅舍也罢,无所谓,只要人在,家就在”
石牢里,石枫声音哽咽,“碧云,父亲走了,爷爷走了,娘亲也走了,只剩下我们两个,你在,家还在,你若是走了,咱们这个家就真的没了”
忽然间,草堆上石碧云似乎动了一下,隐隐有泪水从她紧闭的眼角流出。
云儿狂喜道,“她动了,她动了。”
她疾冲过来,双手在石碧云咽喉抚摩按动,那颗一直卡着不动的烈阳丹终于缓缓落了下去。
“好了,好了,石大哥,你别难过了,她有救了。”
石枫和金青云大喜,一起凑过来。
“哎,哎,你们别挤。”
两个男人急忙又退开,云儿缓缓帮石碧云按摩胸口,又取出银针连扎了五处穴道。
一盏茶功夫过后,云儿终于长出了一口气,擦了擦额头汗水。
这时,石门再次被打开,于仙子走进来,焦急道,“石前辈,不能再耽搁了。”
石枫凑到近前,云儿点了点头,“石大哥,她没事了。”
果然,石碧云虽然还昏迷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