’,‘既怕事当缩头乌龟,就莫要说什么做父母官了’,‘没见过哪个为人父母的不管孩子受欺辱之事’云云的,”差役说到这里,忍不住多笑了两声,伸手指了指国子监的方向,说道,“虞祭酒那里当是查清楚当日挑衅子清、子正母亲的那几个蹊跷经过的富贵闲人是自哪里来的了!起哄最厉害的那几个便穿着不知打哪儿借来的国子监学生的衣袍呢!当然,一看那蓄须的脸,也知这年岁早过了在学堂里上课的年龄了,一看便是穿着那衣裳故意膈应京兆府呢!”
一席话说的堂中不少人都跟着笑了出来,便连魏服和白诸都忍不住笑了两声。
“虞祭酒是国子监祭酒,”魏服捋了捋须,点头道,“便不说为子清、子正出头之事了,便说国子监里其余学生以及家里人都在看着呢,嫌弃子清、子正母亲上不得台面或许是有的,可虞祭酒若是当真放任旁人欺辱国子监里的学生,这国子监祭酒的位置他也坐不下去了!”
“为人师表的,其行为乃学生表率,自不可能当个软骨头的!”白诸说到这里,顿了顿,他咳了一声,没有掺合进正在笑闹的同僚们,只压低声音对身旁的魏服说道,“其实,就算没有今日陆夫人这一出。陆夫人这案子也是要送到京兆府的。”
他想了想,说道,“陆夫人借住侯府,我们林少卿定是要避嫌,不能接这个案子的。到时候推脱来推脱去的,若是谁都不想捅破这件事,都想装瞎,到最后定是会被推到京兆府的。只不过那般的话,外头没人盯着,以京兆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习性,多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直接当成一桩谋夺嫁妆案处理了。”
当然,若是当成谋夺嫁妆案处理了,撇去关押在牢房里的邢师傅不提,外头能出声的便也只有陆夫人同茜娘一家了,以茜娘一家“忍让”的性子来看,拿到铺宅和银钱之后,多半是不会再出声了。
只是,这其中发生了意外,不说旁人了,便连他们也未想到昏迷的陆夫人“忍让”多年,竟是突然硬气起了一回,选择将事情捅了出来,且将事情捅出来的方式也选的如此之妙。
“现在陆夫人告官告的也是谋夺嫁妆之事,”魏服连连叹了好几声“妙”之后,说道,“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了这等事,逼得京兆府只能做这个为民做主、抗争权势的清官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