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闷。他们昔日跟随朱元璋南征北战,屡建奇勋,战功赫赫,为大明江山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,可如今却遭新帝如此冷遇,心中的愤懑与不甘,如熊熊烈火般燃烧,又怎能轻易平息?
香玺自然深知朱允炆如此行事的缘由,其一,李景隆乃是朱允炆的表兄,凭借着这层血缘关系,朱允炆对他颇为器重与信任,希望能够借助他的力量,稳固自己的统治;其二,朱允炆急于通过擢升新人,来摆脱朱元璋时期旧臣的束缚与影响,构建一套完全属于自己的权力体系,从而真正掌控天下大权。
册封诏书的颁布,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深潭,瞬间激起千层浪。当黄子澄脚踏云头履,悠然走过武官们那斑驳陈旧的战靴时,当李景隆迈着趾高气昂、不可一世的步伐,肆意划破老将们岁月沉淀铸就的威严时,香玺分明听见了耿炳文牙关紧咬,发出的那一声清脆而又隐忍的声响。她静静地数着漏壶里滴答落下的水珠,看着那袭明黄色的身影,一步一步,将先帝留下的老臣们,一寸一寸地推离这象征着权力核心的丹墀,一种悲凉与无奈之感,在她心中油然而生。
当太庙的钟声轰然响起,那厚重的声音震落了檐角堆积的寒霜,仿佛在为这一场权力的更迭与交接,奏响一曲庄严肃穆的乐章。朱允炆神情肃穆,继续宣读诏书,声音在大殿内回荡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鎏金铜鹤静静伫立,吞吐着袅袅龙涎香,那淡雅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大殿。在这悠悠香气之中,徐氏一族血脉里的三道身影,在丹墀之下,仿若被寒霜凝结,形成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冰裂纹。此刻,他们已然在这残酷的政治离心机中,悄然完成了分层,各自走向了不同的命运轨迹。
徐辉祖接旨之时,昂首挺胸,身姿笔挺,身上的甲胄尚未褪去,在朝阳的映照下,散发着冷冽的金属光泽。那朝阳的光辉,如同为丹陛铺上了一层血色的釉彩,为这庄严的朝堂,增添了几分悲壮的色彩。他战袍上的蟠虺纹,在光线的照耀下,暴露出细密的裂痕,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历史的厚重。玄铁护心镜折射出的寒光,如同一把利刃,劈开了空气中悬浮的尘埃,恰似其父当年横槊断江时的英勇无畏、刚正不阿的英雄气象。此刻,他挺直的脊梁,撑起的不仅仅是徐氏将门世代传承的荣耀穹顶,更是整个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