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征讨。眼下,他兵力与部署皆未完备,贸然行动,不过是以卵击石。
朱棣双目骤睁,眸中似有赤焰翻涌,仿若要将周遭一切燃尽。他猛地一把攥紧圣旨,运力狠狠朝着书案摔去,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惊得屋内空气都为之一颤。彼时,他面色沉郁如墨染重云,牙关紧咬,从齿缝间挤出低沉的咒骂:“朱允炆这狂悖竖子,竟施出如此阴鸷狠辣之计!分明是将我置于釜底,令我深陷这进退维谷的绝境之中 。”
他的声音裹挟着怒火与无奈,像落入陷阱的猛兽,发出不甘的嘶吼。幕僚们站在一旁,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脸色惨白如纸,头垂得几乎要贴到地上,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众人沉重急促的呼吸声 。
恰在此时,朱高炽引领朱高煦、朱高燧稳步踏入书房。三人神色恭肃,整齐排成一列,向朱棣深施一礼,道:“父亲,我等深知您此刻处境艰难。不如就让我三人代您前往应天,对外则宣称您身染沉疾,无法起行。”朱高炽声如洪钟,沉稳有力,眼眸中满是对父亲的体谅与支持,灼灼其华。
朱棣听闻此言,眉头瞬间紧蹙,仿若山峦重叠。他的目光在三个儿子面庞上依次扫过,内心恰似翻涌的惊涛骇浪,既为儿子们的拳拳孝心与担当精神所深深触动,又因他们此去应天的重重艰险而忧心忡忡,怎能轻易让儿子们涉此生死之险?
“不可,此去应天,险象环生,危机四伏,我岂能让你们以身犯险?”朱棣声音低沉而厚重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仿若洪钟巨响,震人心魄。
朱高煦向前迈出一步,急切说道:“父亲,我兄弟三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,无所畏惧!您的安危,关乎整个燕王府的兴衰荣辱,更关乎靖难大业的成败。如今看来,这或许是暂时延缓局势的唯一良策。”他眼神中闪烁着坚毅光芒,犹如寒夜星辰,熠熠生辉。
朱高燧亦在一旁附和:“是啊,父亲。我兄弟三人齐心协力,其利断金,定能在应天周旋一二,为您争取更多筹备时间。”
朱棣沉默良久,书房内空气仿若凝固,寂静得落针可闻。他缓缓起身,双手背于身后,在屋内来回踱步,每一步都迈得极为沉重,仿佛承载着世间最艰难的抉择,恰似在荆棘丛中艰难前行。
终于,他停下脚步,转身望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