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府大院。
院内全是张家亲兵,先一步回来的齐铁嘴已经用了膳。此时日落西山,他看着盘膝坐于棺上的女孩儿,心里明白她现在充当着镇钉的角色,心受触动,下意识走了过去。
吴歌听闻脚步声,睁开眼笑道:“叭叭一身的饭香味,莫不是来馋我的?”
“等处理完了这事,我带你去长沙城最有名的小吃街,随你敞开了吃。”齐铁嘴摸了摸女孩儿的头,见吴歌两眼放光,一脸惊喜,不由得扬起嘴角轻笑。
这时一个光着上身的张家亲兵走了过来,齐铁嘴赶紧让开。就见亲兵用烧酒涂抹完整条左臂后,一个纵身跃到了石棺上,单膝跪在棺孔处,抬头看着对面的吴歌。
吴歌也在打量着他,面色不动,心中暗凛。
如今的张家人丁凋零,很多追随张启山来到东北的张家好手都死在了战场上,眼前的孩子也就十六七岁,却要来冒险……
“莫怕,”吴歌轻声道,“我在。”
少年神情一动,看着吴歌的眼神带着孺慕,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,却被走过来的张启山打断。
“小心些。”张启山摸了摸孩子的头,再看他也露出了一条胳膊。很明显,如果这孩子不行,他就要接手。
那孩子看了眼张启山,目光变得非常坚定,深吸了口气,缓缓将手伸进洞里。
四周静得没有一点声音,几分钟的时间却好像过去了几个世纪。突然,孩子面色一变,他飞快抬头看了吴歌一眼,吴歌已经站了起来,望归握在手中,眼睛死死的盯着棺洞。
孩子又低下了头,显然他很害怕,但还是没有把手抽出来。
一旁的齐铁嘴不停的擦着冷汗,他听佛爷说过几次,在东北族楼,对于张家孩子的训练十分严苛,那些孩子的喜怒哀乐大多已经消失了。但这孩子刚才面对吴歌时,却显露出了软弱的一面。
其实不只是他,所有张府的人,对吴歌都是亲近又敬重的。他心知肚明,这是对待族中声望甚高的长辈才会有的态度。
再看吴歌这两年虽寄宿在医馆,但跟张府来往甚密,时间长了,长沙城的百姓都尊称她为“小医官”。
齐铁嘴暗自捏了把汗,小医官啊小医官,你可得“包治百病”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