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瞬间,他突然感受到了彻骨的冰凉。
他猛地恐惧地转身,他了望向庄园尽头的花园,他看到了那个穿着血色长裙的身影,她就站在那里注视着他,就像是隔了整整百年的时光。
“不!不!不!”
他摸爬滚打地恐惧地一路向前。
他依然记得那件她曾经最喜欢的裙子,那是他们订婚时,他特意从南洋为她量身制定的晚礼服,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一直都是爱不释手。
她说她她只会在舞会的时候为他穿上,在他们结婚的时候,在他们打算相守一辈子的时候。
可也就是在那天。
在她穿上那件红衣时,他用斩骨刀一点一点地将她的身体肢解。
他甚至还记得自己在斩掉她的四肢时,她依然有一息尚存,他记得那猩红的鲜血溅落在那晚礼服上,让那件红裙变得如鲜血般红。
“那不是我要做的!那不是我!是血肉神教指使我那么做的!那不管我的事!”
他颤抖地摸爬滚打。
可那记忆却是越来越清晰,清晰到甚至他都记得镜子当中自己那染血的笑脸。
他用血肉神教的手段封住了她的灵魂。
他把她封在那蜡烛当中折磨。
让她在接下来的日子亲眼看着他是怎么让她的女儿吃掉她的血肉,让她看到自己是怎么在她死后进一步地对他们的女儿施虐,因为他知道,她能留在那里唯一的原因就是她心爱的女儿,而他就是要当着她的面一点一点地将她的女儿撕碎。
他每天都在毒打。
将那些对她的暴行转嫁到他们共同的女儿身上,他能听到她在蜡烛当中的哀嚎,能看到那恨意一点点的积累。
而也就是那个晚上。
他拖着那个幼小的身体杀掉时,他依然记得他拿着那只幼小的手臂在她面前炫耀,记得自己对她说过的那句话。
“你看啊,她死了。”
“不是我!不不不!不是我!!”
他抱着脑袋,恐惧地尖啸,想要将脑海当中的那些记忆全部都抹除掉。
但黑暗袭来。
那只骨白的手猛地遏住了他的咽喉,将他一点点抬离地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