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筝被泥水覆盖,变得破破烂烂。
“我以前把顾晚秋当做天上的月亮,但其实她不过是地上的泥,而我……也不过是一株杂草……杂草最大的优点是生命力顽强,但也必须是根扎在泥里才能获得生命。”
哪有什么舍不得,无非是没习惯没了她的生活。
就在何添以为厉谨行依旧固执不打算放过顾晚秋以及他自己的时候。
厉谨行话音一转,“何添……谢谢你为我想了这么多,你说得对,有没有她,日子照样过,那十年我不也过得好好的吗?你说的这些,我都会好好想想,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清,大抵是,积怨太深压过了缘分,又或许是缘分太浅了……”
何添喉咙一堵,厉谨行把他的话听进去了,他应该高兴才是,可不知道为什么,心里泛起一股酸涩,那股酸涩升到喉咙那儿后就转变成了苦意。
“我去看看思延。”何添还是不放心,厉谨行虽然说他会好好考虑,但他对他偏执到变态的心理还是不放心。
所以,他打算借助思延,让思延知道所有的真相,这可能会伤到他,但他别无他法,这是目前为止,他所能想到最好的方案。
只告诉思延,瞒着思续,一是,思延作为哥哥承受力比较强,二是,伤害一个孩子总比两个孩子好,思延为了照顾思续的心灵,应该也不会说出去。
“他在三楼,你去吧,我就不去了,他现在应该害怕见我。”
“你对他做了什么?他会怕你?”何添昨天接到消息,只知道顾晚秋跳窗,一条腿被扯断三处地方,却不知道,思延经历了什么事,厉谨行对这两个孩子做了什么。
只怕没那么简单,不然一向以厉谨行为傲的思续不会那么的怕他。
再说了,思延身体一向很好,能让他躺着输液,仅仅只用了一晚……这一晚,思延到底经历了什么?
“思延偷钥匙给顾晚秋开窗,顾晚秋跳窗,为了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,让他认错,我把他关在了地下室里一晚上。”
“什么,你怎么把他关在地下室里,他才六岁啊。”哪怕是何添,也觉得离谱的地步。
如今彻底冷静下来,厉谨行也知道自己昨天冲动了,如果昨晚何添在这里,还能拦一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