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谨行洗过澡后身上已经没酒味了,喝了粥,人也精神了些,眼神清明,开车应该没问题。
厉谨行开着车出门,远远地看到一个男人正蹲在一棵榕树下在挖什么。
这地方没人管,男人挖得专注,地上放着一个盒子,慢慢的他抱起盒子打开,厉谨行似乎看到了山茶花,他呼吸一窒,移开视线。
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,厉谨行瞥了眼,在车子开过去的瞬间,他余光看到男人从盒子里拿出了两枚戒指,可惜在车上他并没有看清那戒指的款式。
忽然,一道声音好似随着风传到他耳畔:“阿谨”
他总感觉有谁在喊他,可扭头看过去的时候,只有冷冽的风。
最终车子越开越远,后视镜里的影子也越来越小,最后消失不见。
沈晏将骨灰盒小心翼翼地放进挖好的坑里,然后把土埋上,他还找来了一株山茶花的幼苗种在上面,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开花。
白色的山茶花放在土堆上,沈晏一双手全是土,指甲里都是泥,买了工具,但他几乎是用手去刨的这个坑,好似这样就更虔诚。
“顾晚秋,我完成我们之间的协议了,在你死的时候,我把你带回了你的家乡,希望你在这里,能遇到,你爱了一辈子的人”
他忽然想起一段情话:白茶清欢无别事,我在等风也等你。
“能遇见你是我的幸运”沈晏说着又开始哽咽了,“说起来,我还没在海城好好走过,我打算这几天把这里走一遍,去看看你眼中的风景,去尝尝你品过的美食,去走走你行过的路”
但他不会在这里停留,看过了,就要离开这里了,下一次见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。
沈晏最后看了一眼那小土堆,然后慢慢转过身离开,回到车里,车里面放着顾晚秋曾一直抱着的玩具熊。玩具熊里面的录音器已经被他取出来和骨灰一起买了。
现在这个玩具熊只是单纯的玩具,只是绒毛上面还沾着顾晚秋的血,那些血已经干了,硬邦邦的结成一团。
沈晏摸着血块,指腹间摩擦,一点点地将那些血块给揉开,稀碎的血烬像灰尘一样从指腹间飞散。
后背靠着车椅,他用力抱着那只熊,似乎还能从这个玩具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