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钱在病房里守着厉景深醒过来,很细心的把医嘱念给他听,见他不为所动,赵钱顿了顿,放下手里的医疗单:“厉总,你一直这样不行的……你忘了夫人死前给你打的那一通电话了吗?她让你活到老死,这辈子,你都没有听过她的话,她现在死了,难道你也不想让她安心吗?”
他看到厉景深那双没有指甲的手瑟缩了一下,然后他闭上眼睛,仔细看能看到眼角的晶莹。
这话,对于一个时刻想要自杀的人来说太残忍了些,但只有提到沈知初,才能让他在意,把话给听进去。
果然,厉景深闭上眼睛一会后说了句:“我知道了。”
厉景深醒了,赵钱也没有立即离开,在病房里处理自己的事。
厉景深吃多了安眠药,洗了胃,暂时还不能进食,靠着营养液补充身体所需能量,他脸色苍白,是赵钱从未见过的憔悴。
病房里很安静,只有文件翻动的声响,赵钱认真审核内容,忽然身后传来厉景深沙哑的声音。
“我昨晚又梦见沈知初了,梦见她被困在大火里,她还说,我要是现在死了会脏了她的轮回路,她还说,因为有我,她不来这里了。”
赵钱认真听着,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,沈知初已经死了自然是回不来了。
“既然她已经跟你托梦了,那你就好好听她的话,别死了。”这话从赵钱嘴里说出来,显得有几分冷淡。
厉景深看向窗外的落叶,扯起的唇角泛起苦涩。
所谓的自作自受大概就是这样吧,当初厉景深羞辱沈知初的时候,好几次把人当做不知痛觉的娃娃耍弄,当时的赵钱就劝过他。
沈知初当初是强迫他结婚,有罪,但罪不至死。
当时的厉景深怎么说来着。
“她是罪不至死,因为我要的是她生不如死。”
结果现在,生不如死的倒成了他自己。
作为旁观者,赵钱也算是看明白了这段感情,或许就像一道数学题,一开始过程错了,那结果必然也错了。
比如沈知初认错了人爱错了人,又比如厉景深也认错了救他的人,他识人不清,他太过自负,说到底,也是厉家教育有问题。
厉景深的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