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雨。
绵绵如丝。
飘飘荡荡如同情人的小手,抚摸着,浸润着,从衣服到身体。
好茶。
郁郁芬芳。
轻轻荡荡如同情人的拥抱,温暖着,缠绵着,从体外到体内。
细雨和茶香将厅内厅外分割成为了两个不同的世界。
“兄长,请茶!”荀彧恭敬的将亲手烧好的茶汤亲手奉给了荀谌,看到荀谌接过了碗,开始喝了,然后才端起了自己的茶碗,细细的品茶。
茶汤里面没有添加任何的东西,纯粹就是用水煮开了而已,这是荀谌的习惯。
喝茶之时不言,进食之时不语,这也是荀谌的习惯。
看着荀谌缓缓的饮完了茶汤,将碗放下,荀彧也随之放下了茶碗。
冀州也是久旱了,这一场春雨虽然不大,却让人十分的欣喜,因为有了这一场的春雨,种下农作物的种子终于是可以发芽生长了,一年的收获才拥有了希望。
但是对于现在冀州的人来说,也有许多的人的心里面,开始悄悄的长草发芽了。
“族长之信至矣。”荀谌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,放在了桌上,往荀彧的这一边推了推,然后又转头看向了厅外蒙蒙的细雨,面色中充满了肃然,就像是要从厅外的细雨中看出什么图画一样。
荀彧将书信取过,展开一看,越看则越是皱眉。
许久,荀彧才将书信放下,看了看荀谌,神情复杂,随后低下了头,看着桌案之侧水壶中袅袅升起的水汽,面色中透着一股无奈,仿佛是要从水汽当中得出什么惊人的答案一般。
兄弟二人一个看雨,一个看烟,默然无言。
荀谌轻轻叹息了一声,就像是春雨滴落在瓦面,细微的几乎不可闻,开口哦吟道:
“天作高山,
“大王荒之。
“彼作矣之,
“文王康之。
“彼徂矣岐,
“有夷之行,
“子孙保之。”
荀彧默然,他知道这首“天作”的出处,自然也知道这一首歌的含义。
这是成王时周公祭祀坦岐山的山歌。
岐山并非周部族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