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觉到了不对。
最重要的是,斐潜搞得这个“君子当弘毅”,竟然像是杨彪自己给斐潜的行为做了注解一样!言论是杨彪说的,书是杨彪出的,可是未曾想斐潜竟然会用到了这个方面上!
“斐中郎!汝竟敢说此……”
杨彪本来想说“大逆不道”这四个字,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发现如果说斐潜的话是这样,那么最先说出这种话的自己又将如何解释?
因此杨彪不由得卡壳了一下,然后才接着说道:“……竟然说如此有失偏颇之言!君王授于天,岂可轻言对错?何况若有不平,便刀枪相见,此天下可有宁日?如今天下纷扰,黄巾方平,正当恢复桑梓,休养生息才是,怎能又匆忙起兵?斐侯若有补遗之策,亦可呈现于朝堂,诸公岂有不允乎?何必假此名义,聚兵滋扰三辅?若是因此败坏京都,纵然百死亦难逃其咎也!圣人曾言……”
“杨公!”斐潜打断了杨彪的滔滔不绝。
任杨彪说下去保不准就扯到什么问题上面,这些满腹经纶的人说辩起来不仅可以把对手绕晕,甚至还可以将旁听的人一起都绕晕。
“杨公居京都久矣,敢问董贼是否为祸朝纲?”斐潜一抬手,指了指周边的百姓和兵卒,“此间多为平头白丁,且直言!董贼是否为祸朝纲?”
杨彪的脸色一变再变,但是终究是说不出为董卓翻案的言语,良久才喟叹一声:“……董乃国贼矣……”
董卓是破坏者,是败坏了伦常之人,这个几乎就是当下世俗的公认,也是山东士族借以屯兵自重的最根本的基础,如果杨彪说董卓不是坏人,是好人,那么岂不是要准备和天下士族唱对台戏了?
因此就算是杨彪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会坏事,但是依旧不得不说,因为他没有第二种选择。
斐潜笑笑,但是并不表示就这样轻易的放过杨彪,继续问第二个问题:“董贼既是国贼,朝中束手无策,王司徒振臂而出,铲除国贼,是否有功于社稷?”
杨彪默然不言。
杨彪自然知道这个问题不能再回答了,而且这个问题的确是没有什么更好的选项,前面才说了董卓是国贼,总不能立刻反悔说去除国贼的人其实也是一个国贼?
尤其是在并州这一块土地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