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潼关如今大多数的军务来说,都是李贤在操持。
一个时辰巡关一次,那么就差不多意味着根本没有办法下城墙休息了,因此李贤干脆就将被褥搬到了角楼之上,累了的时候随意迷糊一下也就是了。
冬日的太阳,也似乎是懒惰的,每天出来露个脸,打个卡,应付一下差事,便懒懒洋洋的往西坠,准备下班。
潼关又因为临近大河,所以不仅冷,还比别的地方还多了三分的潮湿。若是站在城池之上,没有遮挡的,一夜下来,衣衫便是尽湿,再吹上一晚上寒风,就算是没有病估计也是吹出病来,因此入夜之后,值守的兵卒便会窝在一起,蜷缩在避风之处。
其实也怨不得杨通偷懒,守潼关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,待久了,谁都会觉得无聊,也就越发提不起多少精神来了……
在懒洋洋的太阳顺溜的滑下了西山之后,天色很快的就黯淡了下来,凌冽的寒风开始呼啸,周边山崖之上也隐隐传来野兽鸟雀的鸣叫声,似乎也在抓紧最后的一丝光亮在活动。
下午的晚脯那一点食物并不能抵御多久,在夜晚来临之前,吃下的食物和热汤就已经是消化殆尽了,而等待这些潼关守兵的,还有一个漫长的黑夜和难熬的清晨。
远处,在昏暗的夜幕当中,传来了一些声响。
“注意!有人来了!”
潼关之上的守军高声喊道。
一匹战马从夜色当中冲了出来,马背上的骑兵背后挂了一只小认旗,虽然夜色暗淡,但是依稀能够得出来是属于长安禁军的标识。
骑兵在城池之下勒住战马,战马噗嗤噗嗤的喘着粗气,在原地转着圈子,显得有些疲惫,“潼关守军听了!奉京兆尹赵使君之命,携牛酒粮草等物前来劳军!辎重已至十里外!速告守备,准备迎接!”
骑兵转了几圈,将喊话重复了几遍之后,便又打马回去了……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听起来说是谁来,要劳军?”
“这么说,有肉吃,有酒喝了?啊哈哈,这感情好啊……”
“得了吧,美得你,酒肉是你能吃得到的?有两粗饼子,加点腌肉条,就算是不错了!”
“唉,有粗饼子也成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