雀水依旧毫无情感的汩汩流淌。
半响之后,逢纪最终开口了,声音有些沉闷,就像是一块无形的绢纱蒙住了口一样:“……近日消息……颇有些难以置信啊……”逢纪说得很直白,甚至根本没有用什么典故和隐晦的经文,就像是平常聊天,似乎也是向郭图表示着,当下的局面,还是开诚布公比较好。
郭图“唔”了一声,没有接话。
“某有一友……”逢纪也不知道是不是无中生“友”,反正两人心知肚明,“之前倒是勇猛,行猎常有获,未有伤,傲于山林间,虎狼皆避之……”
郭图“嗯”了一声,表示自己在听。
“……某日,猞窃于其舍,吾友怒而击之……”逢纪接着说道,斜眼瞄了郭图一眼,“……不料反被猞所伤……旁人得知,便言其猛于虎,伤于猞也,多有笑……”
郭图“哈”了一声,然后说道:“世人皆如此……且不知元图之友,后来如何?尤可猎虎乎?”
逢纪摇了摇头说道:“某亦不知也……”
郭图默然片刻,然后长长叹息一声,指了指面前的雀水说道:“子在川上曰,逝者如斯夫……”
逢纪也是沉默了下来,也跟着叹息了一声。
两个人默默又站了一会儿,郭图拱了拱手,向逢纪告辞,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,就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的说道:“闻正南兄身有不适?且不知当下如何?”
“哦?”逢纪眼珠转了一下,点头说道。“竟有此事?某当去探望一二……”
郭图点了点头,然后和逢纪的目光接触了一下,旋即分开,再次拱拱手,走了。
逢纪站着,看着天边仅存的一点点晚霞慢慢的消失在天边,转过身来吩咐道:“来人!回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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审配没在家中,而是依旧在邺城府衙。
虽然已经到了晚脯的时间,但是审配依旧没有歇息。
这些时日,邺城之中,戒备比往日更胜了三分。虽然说袁绍已经回来了,曹操也没有继续进攻,但是冀州紧张的局面依旧没有多少的改变。分别冀州驻扎在各地郡县的精锐兵卒,也在不停的聚拢起来,然后在雀山之下进行整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