斐潜坐在马背之上,摇摇晃晃的向前而行,心中还在不断的盘算着,计较着,就像是地主老财盘算着自家土地的庄禾一样。
这年头,谁都不轻松。
别看现在斐潜不用亲临前线,实际上要操心的事情也不算少。
就拿句读这么一个事情来说,早在平阳,斐潜就试着推动了一下,但是就和许多新事物一样,在生长的初期,总是获得批判的雨水浇灌得更多一些。
有人说句读就是脱裤子放屁,嗯,虽然没有这么粗俗,但是意思也差不多,就是表示懂的句读那是读书人基础当中的基础,还需要特别在书中标明么?
还有人说不标句读,就是为了让读书人多钻研,多诵读,若是什么都简单了,那还叫什么求学?容易得到的都不会珍惜,只有苦学而获的才能牢记一辈子。
这些说法有错么?
听起来似乎也有几分道理,也不能说是完全错误。
只不过么……
秦同文,但是也仅仅是同了文字的形状,而句读一出,才真正走向了在文字的意思方面的统一。在最早的句读之中,一个句子断在哪里,是由授课老师来点出来的,所以到了韩愈的年代,依旧还有“句读之不知,惑之不解”的说法。
一开始的句读,有用类似于打勾的符号标注的,也有用类似于顿号来标注的,到了唐代的时候,实心圆点才出现,一直到了民国期间,依旧还有很多人不用句读,就连一些报纸上面也是通篇没有一个标点符号的。
为什么会这样?
斐潜觉得,就像是每一个行当都有个门槛一样,而经学的第一道门槛,就是句读。那些在幼儿时期受倒了句读摧残而成长起来的文人,一方面是习惯了没有句读的文章,另外一方面也未必没有老夫当年吃过的苦头,难道下一辈年轻的不应该尝一尝的念头……
幸好,现在还是在汉代。
“天地君亲师”,或者说,“天地君父师”出现的时间还不算太长,还没有成长为一个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……
早在春秋战国时期,在《国语》之中,最先出现了“君”、“亲”、“师”三者的阐述和概念,后来荀子加进去了“天”和“地”,并且对“天地君亲师”五者做了阐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