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问题是,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,在刘表以为计划完美无缺,推进得相当顺利的时候,江东突然出兵,攻占了江夏,就像是给刘表当头一棒,敲得刘表有些发懵,然后宛城黄氏出兵攻打南阳一带,进而清剿汝南企图链接武关,又是拦腰给了刘表一脚,踢得也是腰眼发麻……
一夜白头,并不是说说而已,刘表这一次,真的是如此。刘表本身久病,气血亏虚,虽然经过张机妙手,控制了背上的顽疾,但是整个身体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,若是好好浆养一段时日,或许也有可能恢复到发病之前的水准,但是现在突如其来的变化,导致整个荆州如陷水火,南北交攻,顿时就让刘表心力憔悴,整个人两三天之内苍老下来,简直就宛若两人一般。
就算是如此,刘表依旧让人在其脸上扑粉,并且细心的加以修饰,甚至还补上了一些淡淡的腮红,用以补充脸色上的气血亏差,直至自己在镜子当中加以端详,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器宇轩昂,单骑入荆州的中年美男,才缓缓的闭上眼,端坐大堂之中,喝令将蔡瑁带上来。
蔡瑁兵败江夏,无路可取,投于文聘军中,这几天当中一直都在襄阳城中大狱之内监管看押,隔绝内外,自然也是辗转反侧,煎熬不已,加上监狱之中条件当然谈不上多好,虽然不至于受到什么肉体上的刑罚,但也别谈什么梳洗了,神情自然也是萎靡狼狈,和高居广坐之上的刘表,自然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刘表没有让蔡瑁趋近,而是让蔡瑁跪拜在堂前,刚好就是在阳光暴晒之下,而刘表自己端坐在堂内,精心修饰的面容在烛火之下,更是绚丽无暇。
蔡瑁偷眼看了看刘表,不由得俯首垂颈,口称罪责,长拜不起。
刘表沉默不言,一时间厅堂内外,仿佛唯有心跳声声,血脉涌动。
七月的太阳,已经是渐渐的呈现出残暴的一面,不多时在烈日之下的蔡瑁,就开始浑身冒汗,再加上多日没有浆洗沐浴,新汗加上旧污,披头散发之下,还有监狱当中沾染的跳蚤虱子忍耐不了热度,纷纷逃离,搞得浑身上下奇痒难耐,偏偏又不能抓挠,简直是宛如在地狱一般。
『将进廊下。赐座。』
刘表淡淡的吩咐道。
左右上前,将蔡瑁架到了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