骊六的绚丽文风,有时候为了强行符合格式,展现文采,往往不惜以辞害意,把明明很清楚的事情写得云山雾罩,莫名所以。就像是可能在某种高精专业领域,某些化合物或是新结构被国外发现了,而华夏还没有翻译过来,然后用英文来说,自然无可厚非,但是为了最求自家的高逼格,讲了一大堆的废话之后非要跟上一个『有漏』……
哎呀,某这个暴脾气……
越看越不耐烦,斐潜吧啦一声将行文丢在了桌案上,对着司马孚说道,『标注一下,将这个发回去,让这家伙重新写一份来!』
斐潜看了半天,还担心其中漏了什么重要的内容,结果就是说了三件事。第一,陇右水利被风沙侵蚀,有一些地方淤积了,需要人工维护;第二,庄禾收成各地都有一些欠缺,陇右更为严重一些;第三,民众的情绪还算是稳定,但是市面上的粮价上浮了不少……
就这么简单三句话,硬生生憋出了——嗯,斐潜估算了一些,至少有千字——比方说谈及庄禾之事,非要在前面加上了什么『薄雾欲歇,山猿乱鸣;夕日渐颓,沉鳞腾跃』的形容语句……
司马孚连声应下,自取了行文标注不提。
庞统匆匆而来,以目示意。
斐潜起身,叫上了荀攸,然后三个人一转过了屏风,到了后面的小厅之中重新落座。
『荆州如何了?』斐潜问道。
说起来,斐潜获得襄阳被攻陷的消息,多少比曹操那边慢一些,因为兵线的原因,所以不可能有人胆敢穿越两个兵线来报信,所以从豫州那边绕了一手,自然速度不能相提并论。
『刘景升之子,降曹了?』
斐潜皱着眉。
历史上刘琮是刘表病死之后才降的,和曹操有一些仇恨,但是说大也不大,顶多只能说曹操趁火打劫而已,而现在是刘表在曹军攻击之下才死的,严格说起来有杀父之仇,然而竟然也降了?
『听闻以降求其父得以全尸厚葬……』庞统在一旁补充道。
『……』斐潜默然。
这种行为,在大汉的道德标准当中,还真不好评价。就像是当年孙策也曾经为了孙坚的尸首去卑躬屈膝,然后单凭这事就能说孙策是个废物么?毕竟是『孝』啊,像是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