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龙寺当中的辩论,依旧在持续。
有时候辩论确实是为了辩清楚道理,但是有时候并不是。就像是有俗语说『有理不在声高』,但很多时候却是『会哭的孩子有奶吃』。
矛盾么,其实也不矛盾。
就像是卢毓,当下似乎是为了辩论,也不全是为了辩论。
卢植为人正直,但是也不是无限的正直。
卢毓也是如此。
卢植碰到看不惯的,就要说出来,即便是因此而得罪了皇帝和宦官,也毫无畏惧,但是也会觉得势头不对,愤而归乡。
卢毓呢,也差不多……
但是这父子俩都有一个毛病,就是只认为『清流』才是硬道理。
问题是,这个世界上,清流就根本不是什么的『硬道理』。就像是很多人喜欢高高在上的点评一些什么,却不知道大多数的时候,是半桶水才越发晃荡得厉害。这些汉代的清论之人,自己给自己一个什么封号,便是以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物了,便愈发指点江山,嘴上激昂。
清流在初期,确实是心忧社稷,为得也是匡扶大汉,可是任何可以产生利益的组织,必然避免不了那些因为利益而来的投机者,不能提高警惕, 自然就最终沦为了争权夺利的工具。
时代在发展,社会在前进。全天下处在了巨变的混乱当中, 不仅是关中三辅, 其他地方也是一样在变化着。
徐州兖州豫州一带, 是山东士族区域当中,比较靠近关中的区域。冀州隔着太行山, 虽然直线距离较近,但是交通什么的,反而更不方便。
这些距离关中三辅区域较近的地方, 也自然受到了斐潜的影响更大。原本相对简单和稳定的生产关系被打乱,甚至被破坏,都会先出现在这一些区域当中。荆州流民算是近阶段时间当中最大的一批流民潮,之后这样大规模的难民潮就没有了,但是小规模的, 三三两两的民夫逃亡事件, 依旧在这一些区域之内发生。
当这些区域里面的民众承受着高利贷、劳役地租、工商业剪刀差的三重盘剥之下, 逐渐的被耗干了骨血, 难以维持,或是选择铤而走险, 或是选择逃亡。
再加上斐潜在之前布置下来的有意或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