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了之后,众人见代表崔琰的崔氏子弟并没有反对,也就大体上认为崔琰对于此事,也是同意了。
不过,即便是大多数人表示响应的时候,依旧有人沉默不言。这些人的沉默和代表崔琰的崔氏子弟的沉默不同,这一部分人不是表示默许,而是有另外的想法。
等众人议论附和之声稍微落下来了一些之后,在一侧忽然有人说道:『栗郎君所论,固然是令人心动,但是此间要害利弊,恐怕栗郎君多少还是有所隐瞒罢?』
众人一听,惊疑之下,场面顿时冷了下来。
栗攀面色不变,只是问道:『何出此言?』
只见那人站起身来,沉声说道:『在下就是直言了罢!那孔文举秉性如何,大家都是心知肚明,如今他自身难保,岌岌可危,且不说能不能虎口之中夺人,且说即便是救下来了,也未必能得到什么好处!说得难听一些,在下不相信曹丞相会毫无防备,说不得正等着我们自投罗网!到时候别救不了孔文举,反倒是将自己老小搭进去!』
那人冷笑连连,『说到底,我们这些人,恐怕在某些人眼中,不过就是些棋子,亦或是用来交易的货物罢了!』
听闻了那人之言,厅堂之内众人多少有些郁郁。
毕竟任谁也不愿意成为别人摆布的棋子,交易货物,被随意的处置。
就在这时,又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了。
『兄台此言差矣!』
后来之人摇头说道:『兄台之言初闻似乎也有道理,但是实际上却不尽然。如今天下,谁敢说自己不是他人棋子?就算是曹丞相之上,亦有大汉天子!如今若是孔文举有罪,那么自然论罪而罚,或是抄家,或是灭族,皆因其罪而起,吾等自然毫无二言!然如今即便是孔文举有罪,其子又有何罪?孔文举谋逆之名,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!若是可以此事莫须有,那么何人不可莫须有?!届时只要狱卒登门,诸位难道可以逃得脱么?帮孔文举不是在帮助旁人,是在帮我们自己啊!』
众人觉得后来之人说得似乎也有道理,然后又是议论起来,却没有注意到上首的栗攀眼中流露出来的玩味之色。实际上,这两个人先后站出来,并非是偶然巧合,亦或是什么真情流露,而是栗攀早有安排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