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东之地,士族林立,各自肚肠,同样的,斐潜这里也不能算是多么心齐。真正齐心的,永远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人,其余大部分都是追随者,甚至是盲从者,亦或是被席卷着不得不跟随的人。
若是关中真心齐,就不会有吕布闹腾西域的事情了。
庞统点了点羌煮的铜锅,说道:『山东就像是这羌煮,众人围坐,各自分食……若是各自安分,倒也是吃得畅快,但是有人觉得自己所食甚少,旁人所吃更多,便是闹将起来……将会如何?』
斐蓁疑惑的问道,『不是有掌勺之人么?』
枣祗摇头笑道:『曹丞相,名为丞相,但是……呵呵……未必人人都服……』
山东最大的问题,就是党争。
明明已经知道是东西对垒,进入了关键时刻,还免不了陷入了无休止的党争。而这个党争,和后世的党派,其实概念上略有差别。
后世的党派正常都有一个明确的纪律和纲领,而封建王朝的党派,则更像是因为某种政见相同,利益相似然后相互集结在一起的报团取暖。
就像是曹操治下的豫州派和冀州派之间的纷争。各自都不服气,都想要压对方一头,明知道有时候会损伤大局,但是只要对自己这一方有益,那么伤一点大局又能算是什么问题?
早期大汉的党争,其实带有一定的进步性的,因为这些士族子弟是对于大汉之中的一些弊病,对于官吏,包括宦官的贪腐不满进行抨击。这也是很多士人,包括袁绍和曹操初期较为淳朴的观念,认为只要是除掉了十常侍,天下就能太平。
但是这个天下的祸端,真的就只是宦官阉党?
整个大汉的政治体系已经腐朽,或者说已经跟不上时代发展的需求了。这问题和其中的个别人有关,但是并不是全然就在某个人身上。山东之辈的酸枣之盟,就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,不管是解决了十常侍,亦或是解决董卓,都只是暂时的处理了表面上的问题,而更深层的问题,其实一直都在他们自己的身上,在整个的政治体制上,在他们的思想深处。
『主公离朝堂,复北地,平关中,连川蜀,通西域,』庞统微微抬头,目光炯炯,『就是为了走一条和之前大汉完全不同的道路……而这一条路,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