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聪也没有一定要让李逵现场回答的意思,而是站起身,略微施礼,也不等李逵有什么回应,就起身走了。
脚步声远去,在铁链铛啷啷的声中,牢房再一次的陷入了沉寂。
李逵沉默着,如同雕像一般坐着,一动不动。
『值得么?』
如果一个朝廷,一个地区,让生者不能得其活,让亡者不能安心死,让青壮见不到出头的光亮,让老者看不到得养天年的希望……
李逵将脑袋磕在了木栅栏上,咚的一声响,似乎依旧是有人在问,『值得么?』
他再磕了一下,希望能用这样的动作,将这三个字磕出脑海。
这一次磕得力气大了些,粗糙的木栅栏擦破了他的额头,鲜血流淌下来,火辣辣的刺痛。
可是这三个字依旧没能在脑海里面消除,甚至越来越大,越来越响。
『值得么?』
……囧rz……
大牢之中,李逵心思纷乱,难以抉择,而在长安城中,也同样有人心思纷乱,难以抉择。
『父亲大人,我们……这,这是不是我们的机会?!』
韦康盯着韦端,带着毫不掩饰的渴望。
自从韦氏从官场退下之后,韦康就真的明白什么叫做『门可罗雀』。
他之前那些笑呵呵的『朋友』,现在对他避之如见蛇蝎,然后他才明白,他父亲一直告诫他需要慎重交友的那些话,是真的……
韦端身形微微有些佝偻,面容也是苍老了许多。没有了权柄在身,韦端似乎是加速了老化。
之前韦端寄希望于能够勾连上孔融的子女,就像是在股市中借壳上市一样,重新捞取一些政治资本,但是不知道是命中多厄,还是说被人察觉,亦或是孔氏子女真的就是要潜心读书,虽然说到了长安,但是基本上一般人根本见不到孔氏子女,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借壳了。
没有权柄,没有职位,韦端就感觉像是赤身裸体走在闹市之中一样。在最初的羞愧期过后,韦端心中也自然点燃了愤怒的火种。他,当年堂堂的『京兆三休』之一,现如今却像是丧家犬一般……
『你打算如何?』韦端问道,他没有说是或是不是,而是直接问韦康要怎么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