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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砍了么?
回想起方才斐潜说的那几句话,杨修还以为只是开场的客套寒暄,没想到就是全部了?
他原本计划着说一些什么天下大义,什么芸芸众生,然后再说一些关于曹操大军已经过了大河,直进中条山,不日就将进军安邑等等,结果还没等他将这些想好的腹稿说出来,斐潜就走了?
那自己还说不说?
袁尚坐在杨修一旁,作为杨修的陪客,神色却是非常的平静。既没有曲意奉承之态,也没有忍辱负重之苦,有时候说几句在冀州旧事,也是语调平缓,不急不躁。
斐潜走了之后,荀谌代为主持晚宴。
荀谌本身文采就不错,又是喝了两巡之后,便用箸敲着瓦缶,打着节拍,哦吟高歌而唱:
『平阳之地兮,盛矣哉!襟带河汾,控引崤函。左倚太行之崇兮,右带大河之泱……』
『平阳之城兮,巍矣哉!士农工商,各得其安。春夏花叶华美兮,秋冬庄禾满仓……』
『平阳之人兮,勇矣哉!英才辈出,胸怀得展。昔有赵武灵王兮,今有……』
『哈啊啊……来来,来,饮胜!!』
荀谌没说完,但是意思谁都懂。
士人都是这种调调。
就像是说什么这个事情我只能说懂得都懂,不懂的说了也是不懂……
但是这词赋也确实浅白得不能再浅白了,所以杨修自然也明白了荀谌没有说完的那些话。
没有人去和杨修攀谈,也没有人在意杨修开不开心,或是说一些什么,他像是客人,但是又像是局外人。
欢声笑语盈耳。
酒肉醇香满鼻。
可杨修觉得自己仿佛永远和周边的人间隔着一条鸿沟。
平阳,真的就是这么放松,对于曹操大军视若无睹?
这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
山东之处,虽然说士族子弟们不耽误饮酒作乐,诗词歌舞,但是在山东民间可是因为连番大战,耽搁了不少农时,加上赋税征调,使得粮食及其紧张。曹操已经是三令五申禁止酿酒。当然对于这个禁令,山东士族乡绅也是有办法对付的,比如说什么不是令后酿造的,而是之前酿造的云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