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同的两个执政方针。
斐潜在平阳,在河东,在关中所展现出来的,也是如此。
山东人口头上重民,实际上重士。
斐潜口头上重士,实际上也重民。
所以即便是袁尚是战败者,但是只要袁尚真的愿意出来,不再怨天怨地搞东搞西,斐潜就让袁尚出来做事。
士之名望,在斐潜眼里,不值一文。
如果在之前,杨修必然会高谈阔论,表示斐潜所说之言,都是谬论,表示『百姓之性,皆愚钝也』等等的话,然后阐述国家王朝想要强大,必须要仪仗『智者』,想要有秩序,必须要依靠『宗族』云云。
后世也有很多砖家叫兽,表示治国理政他们最刑。
但是实际上,稍微思考一下,就能够明白那些砖家叫兽不过就是被饲养的狗,谁给狗粮,便是给谁出声。
别看有时候好像是站在普通民众身边摇尾巴,但是实际上他们根本就看不上民众手里的窝窝头,也不是真心为了民众发声,而是嘴馋资本扔出的带骨肉,为了达成资本的某些目的在吠叫而已。
此时此刻,在见到了平阳之地的繁华和安定之后,如果杨修再次说什么『礼』,无形当中就落入了狡辩之中。
毕竟平阳发展起来,并不是靠着公知……哦,依靠大汉士族而发展起来的,从一开始就不是。就连学宫,也是斐潜先建好了,请来了蔡邕之后,才渐渐有士族子弟慕名而来,汇集平阳之地。
『人心之欲,不可足也。』杨修缓缓的说道,『一人之欲,尚难以遏,更何况千万人乎?众皆竞进以贪婪兮,凭不厌乎求索。』
杨修说着,目光下垂,『余固知謇謇之为患兮,忍而不能舍也……今日直言,望骠骑恕罪。』
斐潜笑了笑,『请指教。』
杨修缓缓的抬起头来,『在下知骠骑之志远大,然瞠乎其后却如何?世家之鄙,盖因传承之所欲也。今辞骠骑而返,非不明骠骑之志也,乃……骠骑之后,可有继乎?』
『骠骑之关中河东所兴,一则以骠骑宏大之志,二则……呵,二则乃兵戈而立基也。兵兴而死伤者众也,昔日权贼忙于争夺,百姓生死,孰能顾之?是以,良田荒废,病疫横生,人口损之十之七八。故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