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嚎叫的声音低下来了,才沉声说道:『若是老实交代,或可略以减免,执迷不悟,罪加一等。』
范陵惨笑道:『说得好听!不过是剥削良善,以充军资罢了!』
田豫大笑,『充军资倒也没错,但是汝这良善么,就未必了!』
庞统和荀攸的策略,总是一环套着一环。
和曹操之间的战事打到了现在,也是即将分出一个胜负来。那么在胜利之后,是不是需要大量的钱财来修复受损的地区,恢复原本的生产生活?是不是需要大量的钱财来支付给兵卒养伤,抚恤,以及作为功勋的奖赏?
钱财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,所以这些『年前』养的猪,就到了宰杀的时候。
田豫并不讳言此事,『取汝不义之财,用之民生正途,才算是全了大义!』
既然有闻司和巡检处都说发现了范氏有抬金银进来,那就肯定在家中,只不过不知道藏在哪里就是了……
『水池下去了没有?』田豫不再理会范陵,巡查了一圈之后,指着后院之中的观赏水池问道。
管宁点头,『下去了,派人摸过,除了有些石头,花草鲤鱼之外,没有什么东西?』
『把那些「石头」搬上来。』田豫直接吩咐道。
管宁一愣,旋即有些恍然,『佐事你是说……』
『还不止这个,』田豫看了管宁一眼,『你是没见过这些家伙藏匿手段……』
这些富户藏敛财帛的手段,除了明面的库房仓廪之外,其实各类暗窖数不胜数,还有种种匪夷所思的手法。在水池里面藏装成鹅卵石的银子,只是很常见的小手段,而且这远远不是大头。
进入了范氏仓廪之中,一些陈旧的钱币、谷粟和麻葛什么的,都已经被清理了出去,显得仓廪之中空空旷旷的,似乎什么都没有,只有几根立柱撑着大梁。
田豫从左边走到右边,然后又从右边走了回来,围绕着仓廪转悠了一圈,然后站在了一根立柱前面,若有所思。
管宁也站在了田豫身边,抬眼看着这根立柱。
这柱子看起来很普通,没什么异状,和仓廪里面的其他的柱子,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。
田豫伸手在柱子上敲了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