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自然只能借着这个台阶下,展示一番他的宽容仁君之心。
还有礼部增加的那个献捷礼也是,如果换作是别人薛忱大概只会当成巧合,但他找宫侍问了,操办这些的是唐今……
唐今肯定早就预料到了他会先回薛府。
唐今了解他,而且……在保护他。
薛忱看向身边的位置,黑暗之中,他也只能模糊看见一个轮廓。
背对着他的那个人没有回头,也没有回应他刚刚的话,但薛忱却依旧柔和了目光。
现在已经是二月了,等到十月,就是唐今二十岁的生辰冠礼……
薛忱稍微有些纠结。
到底是明天一觉醒来之后就立刻就跟唐今说那些话,还是等到唐今加冠礼的时候,再更正式一点地和唐今说呢?
可惜,今年的提灯节已然错过了……要是早几天回京城的话……
身上的被褥沾染了那股清清淡淡的气息,一边思考着说出那些话的合适时机,薛忱的意识一边慢慢沉入了黑暗之中。
再次睁开眼的时候,是有人从他身上越过去的时候。
薛忱望着那道身影从身上越过,起身洗漱,挽发,换衣……
冷白的肩颈在昏暗的烛火之中依旧莹白如玉。
薛忱像是触电一般移开了目光。
一直等到那道身影换好官服,吹灭烛火离开,他都没有出声。
在外面的天逐渐亮起,隐约可以从窗缝之间看见光的时候,薛忱终于做好了决定。
还是等唐今一回来,就立马跟她说那些话吧。
如果到时候唐今觉得不够正式的话,那他就再用更正式的办法说一次。
只要唐今愿意听,不论要他把那些话说多少遍,他都愿意。
想明白了这一点,薛忱也不睡了,直接从床上坐起,趁着天还没完全亮回了隔壁的薛府。
他唤来仆从,要来了热水沐浴。
他换上了一件此前从未穿过的干净新衣,在腰上挂上了自己从前只觉碍事的玉佩流苏长坠,让府中手艺最好的老仆帮自己梳理长发。
“二少爷如今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了……”
老仆看着他和薛贺薛惟那有几分相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