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韫的耳尖上亲了亲,小声说了句“晚安”,才重新躺下,逐渐睡去。
月色透过窗帘的缝隙,缓缓照进房间,在地面上形成一条微弱的线。
不知从何时起,与少年相似的另一双眸子已经睁开。
纪韫静静地注视着地面上的那一线月光。
如果要求誓言,就该对双方都生效。
他可以取消婚约,可以只爱她一个人。
可她呢?
她只希望有人能爱她,能接受她。
爱她的人越多越好,而这些人是谁,是做什么的,她根本不在乎。
她早已跟他证明过,他随时都能被取代。
他该怎么才能留住她呢?
他该怎么才能让她的目光永远落在他的身上?
他该怎么才能让她口中只喊出他的名字?
他该怎么才能让她真正地只属于他?
他该怎么,才能让她只渴求他一个人的爱?
……
纪韫想过造一间屋子,一间只有他们两个人,让他们永远,永远,永远,都只能注视着彼此的屋子。
扭曲的念想不知从何时起已经霸占了脑海中的每一个角落,那肆意妄为的声音躁动着,嘲笑着残留在脑海中每一丝克制与清醒。
如果他将她关起来,她会高兴吗?
会吧。
她会很高兴。说不定还要拉上他一起庆祝。
但。
纪韫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她仍会渴求他人的爱。
……
翟黎回到学校不久,就被叫回家里训斥了一番。
数落完她的行为,翟父翟母又开始要求她主动联系纪韫,要么约对方单独出去逛逛,要么就直接请对方来翟家吃顿饭,联络感情。
翟黎早已经习惯听从翟父翟母的命令——毕竟反抗也无用。
她看了许久的手机,还是找出纪韫的联系方式,给对方发去了短信。
大概半个小时后,纪韫回来了消息。
翟黎是问他这周五有没有空,而纪韫回了句有。
不过,还不等翟黎措辞邀请对方吃饭,纪韫就先给她发来了一条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