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会有人鼓掌叫好。
唐今便继续问:“一众皇子联手,已然囚了殿下与陛下于宫中,如何还能失败?”
这一点裴令之当然也想过,“叛军之中有义士无法忍受诸皇子意欲弑父、分裂家国的恶行,所以——”
裴令之实在不想和她聊这些,话锋一转便再度问:“你不杀我?”
但唐今却不得不跟他聊这些,“至少上千‘叛军’,当从何处取?”
“天牢里拖些罪大恶极的出来,杀了焚了当作负隅顽抗的,禁军中再拎出一千人,做那不愿同流合污活下来的义士。”
裴令之往前了一步,唐今下意识往后。
裴令之眼眶又热,继续朝她走,直到将她逼着靠上了一旁的廊柱。
那廊柱的另一侧,还挂着那刚被裴令之一刀刺穿了咽喉的三皇子的尸体。
“你不杀我?”他声音微颤着,不像是在问她话,而像是在暗暗哀求她些什么。
唐今的眉心皱得拧不开。
她对他的抵触几乎已经明晃晃地摆在了脸上,“……殿下不是已经说了,我已别无选择。”
她确实是不打算杀他了。
她还没有厌恶他,厌恶到宁愿违背祖训的地步。
裴令之该高兴吗?
应该还是有一点高兴的。
毕竟。
她没有愤怒到要直接杀了他。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在意裴泊之。
但这样的结果也在他的预料之内。
他不曾预料到的,或者说是他不敢预料的,是她眼底的抵触,是她面上的厌恶,是她声音之中控制不住流露出来的那些疏远冷意。
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他。
她只是迫于形势而不得不暂时选择他。
就如前世他刚刚登基时一模一样。
裴令之的鼻尖又涌上了一股酸。
但没关系的。
这一世他会更加小心谨慎的。
他会努力去模仿裴泊之的模样,他会努力去当一个她需要的明君。
他不会再让她有任何别的选择。
而如果。
如果这一世到最后她还是决定要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