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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不急促,也不拖沓,廊檐上滴落的水珠砸在水泥地上的钢筋铁板上,当啷,当啷,如同奏乐一样。
越来越虚弱的陈啸又要去做透析了,躺在平车上,望着好像永远不会熄灭的日光灯,明明白色的光线刺的晃眼。
陈啸却觉得好像一片一片的黑影一样。双眼无神的望着一盏盏路过的日光灯。
忽然,在充满消毒水的过道里,他好像闻到了藏在心底的那股无法磨灭的香味。
艰难的转着头,终于,就在他不远的地方,他看到了尚佳佳。
同样也是病号服的尚佳佳安静的躺在平车上,脸上无喜无悲。
不知道怎么回事,陈啸一下就知道尚佳佳这不是生病,绝对不是生病。
他艰难的张开嘴,发出赫赫赫的声音,使出了全身的力气,想去阻止,他想大声的喊,大想大声的叫:你就是个傻子。
但,虚弱的他发出的声音连推着平车的护士们都听不到。
心有灵犀,尚佳佳无喜无悲的脸,忽然转头看到了陈啸。
陈啸浮肿如二胖的脸上带着无尽的恐惧,而尚佳佳就这么看着,就这么遥遥的看着。
无喜无悲!
两台平车擦身而过!
陈啸豆大的泪水从眼睛划过,而尚佳佳脸上也慢慢的流下了一股股的泪珠。
她轻轻的好似在给已经过去的陈啸说话一样,“这就是命,或许是你欠我的,也或许是我欠你的。这辈子,我们两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