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余生饮一口葫中酒,烈酒的辛辣烫刺着少年的心。
这一刻,十三岁的瘦弱少年仿佛成长了一些。
一柄木剑,背一个酒葫芦,一路上青萍山。
一匹匹烈马从顾余生身边经过,马踏飞尘泥,践踏在顾余生身上,都是去青云门的年轻富家子弟。
没有父亲扛在肩头的路原来是那么的长。
但顾余生目光依旧坚定,茫鞋沾泥青衫沾湿也不怕。
去往青云门的路,深深的烙印在顾余生稚童时期欢乐的记忆中,随着父亲斩妖的死去,越发的记忆深刻。
“哟,我道是谁?原来是你啊,顾余生。”
双马弩驾的马车掀开一道帘子,钻出一个与顾余生年纪相仿的小少年。
青云镇上的少年伴陆晨。
他的父亲也曾是青云门修行者,那年也出门斩妖,不过他的父亲陆展平安归来,如今已贵为青云门长老。
所谓父高子也贵。
双马乘驾,奴仆随行,自是风光无比。
当年的儿时玩伴,如今已经走不到一起。
顾余生抬头看向陆晨,那是一双神色得意且高傲的眼睛。
陆晨扬起手,马车停下来,身边的奴仆都盯着顾余生,表情有些玩味。
今日公子爷入青云门,陆家又要出一位修士,如今又遇见少年玩伴,奴仆都知道公子爷的心思。
有乐子可以消遣。
陆晨嘴角微扬,“顾余生,你居然在祭奠你那懦夫一样的父亲?”
顾余生双手拢袖,藏于袖中的手指关节发白,他开口道:“我父亲不是懦夫。”
“他是。”
陆晨声音略高。
车驾旁边的几名奴仆和丫鬟都在捂脸窃笑。
一年前,三千修士出青云前往青萍州斩妖,顾余生的父亲顾白也是其中一员,本来斩妖战死是壮举,归来时会有百姓迎英魂。
但那年,战死了很多人,几乎团灭,顾余生的父亲同样没有回来,同行人只带回来一把没有出鞘的剑。
不久后,青云镇就有消息传出,顾余生的父亲顾白面对妖兽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,被妖兽追着跑遍青萍州,最终被一只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