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没有忘记,这棵老槐树曾为他遮风挡雨。
顾余生的手,轻轻的触摸在老槐树苍老的树皮上,他从地上捡起孙婆婆用了多年的针,将那一团线和那一块布拾起来,一步步的走进旧堂巷。
斑驳的墙影,青色的砖石。
往事一幕幕,不断的在顾余生脑海中浮现:年少时,他在这一条巷子中欢声笑语奔跑的影子,那时候,从巷口外走过的马车,牛车,是那么慢,那么慢。
那时候,他还不懂思念的味道。
巷子一条路向左,一条路向右。
向左是顾余生童年的家,那一把破旧的锁,已经锈蚀了三年。
顾余生伸手触摸着那一把锈迹斑斑的锁。
只要他愿意,轻轻的一拧,就可以把锁打开。
可他并没有那么做,而是取下肩头的包袱,在包袱里仔细的翻找一阵,从羊皮纸里取出一把钥匙。
钥匙在顾余生的掌心扭转。
咔嚓的一声。
如同尘封三年的心,一下子被打开。
推开门。
满园的杂草丛生,秋风中夹杂着几分凄凉,青石板铺的院落,亦敌不过生命的顽强,杂草从缝隙中野蛮生长,旺盛,又在秋风中枯黄,等来年春天的时候,它又会抽出嫩枝。
顾余生轻轻触摸着一束野草。
这三年来,他的命运又何尝不是如此呢。
从墙上取来一把镰刀,将小院的杂草收割干净。
木梁瓦脊下的蜘蛛网,用竹棍一点点的搅缠下来。
孙婆婆提着燃烧得旺盛的火盆走来,还带了一些吃的。
顾余生接过火盆,把火盆放在堂屋最中的位置。
这一团烟火。
算是敬了祖宗。
身体里的血液,还在流淌着,热且温。
当夜幕降临。
顾余生往火盆里加了一些木炭,又和孙婆婆吃了一顿粗茶淡饭后,家的温度,才渐渐的回到顾余生的身体。
顾余生从腰间取下那一把木剑,将它挂在墙上。
看着墙上映照出的身影,顾余生说道:“孙婆婆,我这一次来,是戍守青云镇的。”
对着火盆有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