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体内的阴寒鬼气,变得越来越严重了。
“少年郎,且等一下。”
竹杖老人抬起枯瘦的手,那一双守望多年的眼睛已经不太看得清世界的光。
他看见那红绳编织的剑穗,想起了发系红绳的女儿,竹小韵儿。
他看见少年的身影,想起了愤然离家修行的儿子,竹小青儿。
“有一坛陈年黄酒。”
竹杖老人对少年说。
顾余生闻言,面色一喜,他此刻心火焚烧,偏偏浑身冰冷,难受至极。
“多谢老人家。”
他从腰间取出钱袋,从中倒出几两碎银,余光瞥见鬓发星点,皱纹沟壑密布的老人,又取出几两,递向老人。
竹杖老人看也不看,兀自杵着竹杖向前,缓步到那一棵桃花树下,用竹杖敲了敲地面。
“我记得被犬子和女儿埋在这里的。”
顾余生愣了愣,蹲在桃花树下,一点点的将一个土坛子刨出来。
顾余生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。
他急切的打开封口的坛子,想要以酒压住体内翻涌的寒气。
竹杖老人伸出一只手,盖住坛子口,慈祥道:“凉酒伤身,陈年黄酒,得温一温才好。”
顾余生强忍着身体的不适,看老人将黄酒倒出来,在泥炉上慢温。
顾余生被邀入小院落座。
其时,阳光正好,洒落在他脸庞,照在老人沧桑的脸上,也落田园荒芜的小菜上,零星片缕。
顾余生默默收起银子。
取出一大袋干粮,一点点的打开,将一个麦饼递到老人手里。
顾余生低头默默的啃咬。
老人则把麦饼一点点的撕下来,放在泥炉上烤得香甜,才慢慢的放在嘴中咀嚼。
炉中小炭温热了黄酒。
老人很有仪式感的取来两个青瓷碗,给顾余生满上。
顾余生朝老人端敬了一下,温酒入喉,方才觉得腹中有了温度,稍微好受了一些,其实酒藏在土中,早没了原来的味道,但顾余生依旧品出了其中滋味。
他起身。
准备继续赶路。
这几天。
他已经干掉